郗雪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到了夏临初的心理诊所。
这里的空间不大,干净舒适的环境,让她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郗雪坐在那里,出神地看着桌上的一套茶具,眼中没有焦距。
半个小时后,夏临初拿着一份测试分析报告走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看着他的模样,郗雪知道结果应该不是很好。
但她还是朝夏临初微微一笑:“怎么了?”
她看见夏临初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凝重:“小雪,你现在该去做一些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你要记住,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开心的事情吗?
郗雪走出诊所,站在大街上忽然失去了方向。
她怔在原地良久,直到看见马路对面刚开门的一家画具店,她眼里才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
如果没有三年前那场意外,她的手没有因为傅言深受伤的话,说不定她也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可现在,她的手维持一个动作久了都会止不住颤抖,她连画笔都拿不稳。
郗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抬脚往那家店走去。
……
郗雪在外游逛了很久,直到夜色深沉。
站在别墅门口,郗雪只觉得这里沉寂得可怕,黑暗中的房子像极了牢笼,让她难以逃离。
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向里走去。
就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傅言深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两人四目相望,空气凝滞了一瞬。
她突然扭头剧烈干呕起来,可是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傅言深的声音响起,晦涩不明:“你是不是怀孕了?”
闻言,郗雪嘲讽一笑,擦了擦嘴角,转身正视着傅言深。
“放心,没怀孕,我只是觉得——恶心。”她将恶心这两个字故意加重。
她看见傅言深脸上浮起一抹怒意,心里明明该解气,却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呼吸的困难。
下一刻,傅言深突然吻了下来。
他的吻肆虐着带有一丝疯狂,无形地宣泄着他的怒气。
郗雪拍打着他的胸膛,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他狠狠推开。
“啪——”郗雪扬手,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傅言深的脸上。
傅言深脸上浮现出一抹戾气,凶狠到似乎要将她撕碎。
他赤红着眼,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嫌我恶心,你自己又能好到那里去!”
郗雪脸色霎时惨白,身形忍不住晃了晃,强撑着才站稳。
她定定的看着傅言深,心口像被人炙烤,撕裂般疼痛着。
当初,那个酒局她是为了谁才会去的!发生那件事是她想要的么?
可如今,他却拿那件事当成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往她心头扎。
良久后,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无力地垂了手。
郗雪只觉得心力交瘁,再也不想争辩什么对错。
她深吸一口气:“滚!”
傅言深冷冷一笑,说出让郗雪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郗雪,先脏了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