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伴随着那声脆响,顾淮南的心跟着一起狠狠震了震,鼻梁上的眼镜因惯性顺着楼梯扶手的缝隙飞了出去,她脑中顿时冒出两个大字:完了。
顾淮南保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半跪在地上,盯着几级台阶之下已经碎成几瓣却仍泛着莹莹色泽的东西,只默默祈祷被她摔碎的物件并不值钱。
江邵在东西滑出手心的瞬间心跳都停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女人从楼梯上狠狠丢下去,而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下意识的拽住她,谁会想到阻止一个悲剧发生的代价就是亲眼看着另一个悲剧的发生。
顾淮南被他越来越大的手劲捏的差点叫出来,膝盖磕在冰冷坚硬水泥地上的疼痛还不如手臂传来的痛感强烈,幸好还不等她抗议,那只几乎捏碎她骨头的手率先松开了她。
江邵长腿跨下台阶把摔碎的翡翠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回头一看那女人还傻乎乎的跪在那儿目光发直,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按捺住爆粗口的冲动。
“这位小姐,没事的话就起来吧,此等大礼我可受不起。”
顾淮南尴尬的垂下头,刚一动弹右脚腕便钻心的疼起来。她又跌坐回去,江邵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如果他的反应不够快,那么跌到楼梯下的不止是翡翠和她的眼镜,还有她这个大活人。
“怎么,是否还需要我帮忙?”
他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顾淮南咬咬牙,一声不吭抓着楼梯扶手艰难的站起来。“对不起。”
她低着头一副弱女子的样子更让江邵火大,他压着气嘲笑。“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耽误了你投胎。”
要搁平时有人这么和顾淮南说话她早一巴掌呼过去了,可是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的伪装小媳妇乖乖挨骂,不是因为自知理亏,而是另有原因。顾淮南一再把头垂低,偷偷用余光观察着身边几步之外一直沉默不言而目光却像要把她烧穿的男人,在心里估量着逃跑的可行性。
或许是叶锡尚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又或许是他看顾淮南的眼神过于“热烈”,江邵很快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他看看叶锡尚,又顺着他的视线瞅了瞅眼前这个女人,眉峰一弹。“有什么问题?你认识她?”
叶锡尚向来淡漠的脸此刻微微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线,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他蓦地抬腿向她走过来。
顾淮南在心里大呼不妙,手悄悄的攥紧,默默倒数三个数,深吸一口气,准备拔腿就跑。但很显然她低估了男人的速度,她才挪了下脚尖,肩膀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扣住,叶锡尚已近至她身侧。
“等一下。”
顾淮南想哭,怎么以前不知道这个姓叶的力气这么大,比刚才江邵攥的还要疼上好几倍。
“顾小姐,如果你是打算趁我们不注意时逃跑的话,我劝你省省,除非你想和这个男人比比腿力。”
她举动十分细微,江邵仍洞悉了她的意图。拍拍叶锡尚的肩,识相的退开几步,已经从他反常的举动里猜出几分,能让他露出这般表情的女人除了他妹妹叶小安,大概只有一个,就是江邵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某位顾姓小姐。
他一开口,顾淮南的天都灰了。以叶锡尚的性格能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必定与他关系匪浅且非寻常之辈,她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