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深这一走,直接去找了张喻。
张喻这会儿正在酒吧里跟一个男人亲的难舍难分,看见傅瑾深的时候,他正淡然的看着她,那种不带任何揶揄的眼神,反而让她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情绪。
“你走吧,我朋友来了。”张喻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我到外面等你。”男人看了眼傅瑾深,不过依旧不死心,说,“你跟你朋友聊完,给我发信息就行,我送你回去。”
张喻道:“没必要,让你滚蛋你就滚蛋,扭扭捏捏婆婆妈妈没意思。”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乖乖拿着衣服走了。
张喻这才偏头看向傅瑾深,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随便找人问就行,你爱待的这些地方,总有老朋友在。”傅瑾深直接问道,“乔以宁最近住哪?”
张喻脸上生出几分古怪的神情,道:“你找她做什么。她应该已经回去了。”
“没回去。”傅瑾深淡淡说。
张喻沉思片刻,故作为难道:“前几天她都是自己来找我的,我没有送她回去过,还真没问过她住在哪家酒店。我有空给你问问。”
傅瑾深看了她片刻,并没有拆穿她的话,而是转身直接走了。
张喻松了口气,几乎是立刻给乔以宁打电话,只不过那边没有接。她想了想,还是自己主动出发去找她。
乔以宁这会儿正在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准备回张喻消息时,张喻已经上门了。
“你这么急有什么事呢?”乔以宁看她喘得厉害,笑着问道。
张喻刚想说话,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傅瑾深说:“是我找你。”
张喻浑身僵硬,反应过来,傅瑾深根本就没打算真的从她嘴里问出乔以宁的下落,他只是故意那样说让她来找乔以宁通风报信,跟踪她才是他的目的。
乔以宁看了看张喻眼底的愧疚,然后朝身后的傅瑾深看去,而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傅瑾深似乎清减了一些,状态似乎也不算很好。
“傅瑾深,你也不能跟踪我吧?”张喻不满道。她被他这一算计,就成了猪队友。
傅瑾深只是看着乔以宁,说:“我想跟你聊一会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乔以宁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有那么几分紧张。
张喻道:“傅瑾深,你跟宁宁分手了,一个男的总是来找前女友不合适吧?”
傅瑾深依旧没把她放在眼里,继续跟乔以宁说:“你放心,不会是什么威胁你的话。也不会强迫你什么。”
乔以宁回头跟张喻说:“没事,你先进去,我就在门口跟他说。”
张喻也只好进了乔以宁的房间,关上了门。
“你有什么现在就说吧。”乔以宁说,“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太好。”
傅瑾深喉咙滚动了一下,说:“傅乐乐是胡说的。”
乔以宁掀了掀眼皮,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想不起来,无非是她根本就不在意罢了,不在意他有没有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傅瑾深不喜欢这样,不喜欢她对他的忽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傅乐乐不可能有我的孩子,我没跟她做过。”
乔以宁恍然大悟,只是不太理解的笑了笑,提醒他:“但是傅瑾深,这些话你好像没有跟我说的必要。”
如果说情侣之间,姑且说是契约关系还算的过去,一方得对另一方忠诚,得分享自己被误解的地方。
但分手的情侣,还要坦诚相待的话,怎么样也说不过去了。
傅瑾深看着乔以宁,语气并不平静,也没有往常的淡然冷静,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将周遭的气压都压低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说。
“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乔以宁看了眼时间。
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但看时间这个动作,摆明了她有些不耐烦。
傅瑾深自嘲的笑了笑,不久前,他对傅乐乐也是这副姿态,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不停的转着,转到了他身上,他此刻就是不久前的傅乐乐。
“除了你,我没有跟任何人睡过。”傅瑾深淡淡的说。
乔以宁说:“恋爱期间对彼此忠诚,那也是应该的不是吗?我也没有跟其他人发生过任何关系。”
“你现在是不是对洛之鹤有好感了?”他问的突兀。
乔以宁不太想回答傅瑾深这个问题,说到底他的问题,还是让她觉得,他侵犯到她的领地了。
“你上次说,你不会和洛之鹤发展关系的,现在你还这么想的吧?”
乔以宁张了张嘴,随后又皱了皱眉,这一句话,没说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变了,说不出口了。
傅瑾深的目光闪了闪,跟她对视着,丝毫不肯退让。
乔以宁反而成了退让的那一方,她有些为难的说:“傅瑾深,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是你心态变了,你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甚至你幻想过跟他在一起,对不对?”傅瑾深一针见血道,“他长得好,同样有钱,什么都符合你的要求,你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他。”
乔以宁被他的话说的无处招架,很快刷开房门进去了。
冰冷的门在傅瑾深面前,被里面的人毫不犹豫的关上。
傅瑾深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离开。他烟瘾不大,今天却买了一条烟,最后驱车回到家里,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星火烧到烟头,有些烫手。
他又去洗了澡,看到腰腹处的纹身时出神了好一会儿,回到床上,这床也是乔以宁躺过的,她睡觉时的缠人也都历历在目。
傅瑾深起了身,去了别的房间。
但这一晚,到底还是没睡好。
第二天上班时,难得精神略有恍惚。
不过好在今天也没有手术,也就是指导实习生干干活。
傅涟也是在今天来了医院,他来的安静,没有打扰到任何人,跟周意父母说了一声,便去了周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