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蕊语气不善地说。
就是这一句“娘亲”,狠狠戳到了谢玉蕊的肺管子。
她在府里辛辛苦苦伺候这小野种这么多年,他都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娘,完全没把她这个庶母放在眼里。
如今,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女人,竟然能让这个野种心甘情愿的叫她娘亲?而且还是当着王爷的面。
谢玉蕊一下子提高了警觉,上下打量着萧令月,暗自揣测她的身份。
为了不引人注目,萧令月在出门前戴上了面纱,掩盖住了脸颊上的胎记,只露出一双眼睛。
偏偏她的眼睛又生得十分灵秀。
形如剪水,乌黑清亮,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双美人的眼。
谢玉蕊嫉恨地盯着她的眼睛,随即又暗暗打量她的头发、身形、衣着,从上到下,连裙摆下的鞋尖都没放过。
萧令月虽然换了一张脸,但身体还是自己的。
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挑几分,又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身材形体十分漂亮,随便往那一坐都是玲珑有致的线条。
虽然穿的只是简单的衣裙,头上也没有太多首饰,可看上去就是和一般闺阁女子不一样。
谢玉蕊越打量心里越不舒服,手帕捏着紧紧的。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贱人!
什么时候勾搭上王爷的?她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原来是王府的侧妃娘娘,真是失敬了。”萧令月轻轻拍着寒寒的肩膀,淡淡道,“我听说过你。”
谢玉蕊一愣,然后羞涩地看了一眼战北寒:“想必是王爷说的吧?王爷就是这样爱护......”我。
“不,是寒寒告诉我的。”萧令月微微勾唇道,“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谢玉蕊:“......”她不想。
这小野种肯定不会说她半句好话。
谢玉蕊端庄地微笑道:“世子年纪小,还不懂得分辨人心,对我又向来有些误会......不过没关系,我作为他的长辈,自然要多包容一些,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萧令月闻言,特意看了一眼战北寒,发现他毫无反应,好似对侧妃的“宽容得体”十分满意。
她再看怀里的寒寒。
小家伙嘴唇都抿紧了,小身子轻轻发抖。
萧令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寒寒说府里的坏女人总是欺负他,他爹爹却从来不信他了。
敢情这还是个绿茶娘娘。
萧令月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侧妃可真是会说话。”
谢玉蕊:“?”
“我只是说寒寒跟我提起过你,却没说他说了什么,你却告诉我寒寒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你会包容他,不跟他计较。”
萧令月似笑非笑道:“换句话来说,你下意识就觉得寒寒会在我面前说你坏话,而你想表达自己宽容不计较,所以你是好人,寒寒是恶人,是吗?”
战北寒剑眉蹙起。
听到谢玉蕊的话时,他只觉得她宽容大方,对寒寒很好。
可是被萧令月这么一说,意思顿时就不一样......
谢玉蕊立刻否认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说自己是长辈,要多包容寒寒,那请问寒寒做错了什么,需要你‘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