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们全溜了,就留程声在我家。
我想赶人,没敢。
我真不能和一条蛇独处一室,关键它还不知道藏在什么角落。
我连坐沙发都有阴影,生怕一屁股下去,窜出一个蛇头。
好在程声职业素养强,挨个在屋里搜寻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揶揄,「当初不是宁死不从我吗?对外说我是你前任?没看出来,你还挺闷骚。」
我追了程声三年,程声就拒绝了我三年。
我不甘心啊。
好在临毕业时把人搞到手了。
得不到他心,得到人也不错。
别说,我挺满意。
我觉着程声不满意,瞅他开我鞋柜的动作就能看出。
一副良家妇女被欺负的模样。
「男朋友?」
眼鞋柜里摆了双 42 码的男式皮鞋。
「是啊。」
其实不是。
我独居,安全起见,有时候会把皮鞋放门口,假装家里有男人。
「家里进蛇了他不回来陪你?」
「他出差。」
程声果然很讨厌我,脸更臭了。
我在群里继续艾特蛇主人,让他一块来找。
蛇主人不搭理我,物业倒是回我消息了,说人工作忙,让我找到了告诉他一声,他下班回来拿。
我炖了吃信不信?
「主卧你多看看吧,尤其柜子,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刚刚小哥哥们检查时是看了衣柜,可能碍于我是女生,没怎么好意思翻。
不仔细检查我心里膈应。
程声扭头,「确定要仔细翻?」
「翻,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说完我很快就后悔了。
我那一沓整齐的小内裤,放在程声手里跟豆腐块似的。
记忆回到三年前某个蝉鸣燥热的夏夜,两人思绪交叠,黑暗中,某人嗓音沙哑:「能穿?」
我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一把抓过,「你变态啊。」
「那确实是没你变态。」
我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噎住了。
一直找到傍晚七点,天黑了,还是没找到,业主群也没进展。
程声准备走人,「已经找了八遍,应该没在你家了,你可以放心。」
不行,不管在谁家都要找到,否则我不安心。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触感出奇地好。
程声这人大学时就很惹眼,张力拉满,自带磁场,我就是往上扑的那头狼。
八块腹肌他肯定有。
我手有点不规矩,「今晚不回去行吗?」
程声摁住我手,「姜宁,你男朋友知道你邀约别的男人过夜吗?」
还是那个程声,毒舌。
我咬咬牙,「你不愿意也行,重新给我派一个,白天我挑的那个就挺好!」
「姜宁,做个人吧,他才二十岁。」
我瞬间炸毛,「我怎么就不做人了?你二十岁的时候就……」
对上程声情绪莫辨的眼神,我泄气了,「不愿意就算了。」
程声打了个电话,留我家了。
灯光昏暗,勾勒出他挺拔的线条。
他手里夹了根烟,靠在阳台上。
白日里疏远端正的劲少了些,窥见几分年少时恣睢轻狂的劲。
他变化挺大的。
当初的程声,轻狂慵懒,永远不可一世。
我痴迷这样的他,陷得不能自拔。
也是这样的夜晚,他靠在学校栏杆上,风吹起他鼓鼓的白衬衫。
萦绕的烟雾辨不清他眼底情绪。
他吊儿郎当地笑,「姜宁,离我远点,我不是好人。」
那是第一次表白,却不是最后一次。
可总会被他拒绝。
理由: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