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也只以为许禾是遭遇绑架被人殴打吓坏了,并不知道她身上还发生了那样恶心的事。
“你好好照顾他。”
“赵先生,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但许小姐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疾病……”
“我知道。”
赵平津站在黑暗中,点了一支烟:“我会想办法。”
吕蓉轻叹了一声,听着那边挂了电话,方才放下手机。
回去病房时,唐钊正要离开,许禾仿佛睡着了。
唐钊小声嘱咐了吕蓉几句,就出去了。
吕蓉轻轻在许禾床边坐下来,她刚输完液,这会儿应该是睡的最沉的时候。
吕蓉守了好一会儿,想到还有几件许禾的贴身衣服需要手洗,就轻轻起身拿了衣物,以免吵到许禾睡觉,她就去了外面走廊里的水房。
可等到吕蓉洗完衣服回来,病房里却空荡荡的,被子掀开了一些,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吕蓉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手中的盆子和洗好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她转身,跌跌撞撞冲出病房。
唐钊闻讯赶来,吕蓉脸色煞白站在那里,语无伦次。
唐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瞳色沉沉,几度变幻,他手指紧攥,转身出了病房就往楼下走。
一边走,一边却又拨了一个电话。
国内虽是深夜,但赵平津此时方才从同盛的大楼离开,正在开车回去的路上。
接到唐钊的电话,赵平津有些意外。
虽然之前两人有过一次联络,但唐钊显然对他深恶痛绝,半点都不肯让他插手许禾的事。
而赵平津顾念许禾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并未在这一点上和唐钊发生争执。
“赵平津,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她你才开心?”
唐钊的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
赵平津一脚踩了刹车,车子在禁停路段停下,他攥住手机,眸色骤变:“唐钊,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就在医院病房里不见的,和上次一样,一转眼的功夫……”
唐钊并不是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但上次许禾的失踪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唐钊,你先冷静一下,去查医院的监控,现在就去。”
“已经在查了。”
唐钊颓然靠在墙上:“赵平津,能不能让她过平静平安的生活,能不能,不要再让她的生活里处处充斥着意外了。”
“我会尽力。”
赵平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打给了留在国外的下属,让他们立刻去找许禾,不管用什么手段,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安然无恙的找回来。
而此时,医院监控室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许禾并未离开医院,她下楼后,就往医院的花园方向去了。
吕蓉和唐钊等人匆匆赶到花园时,正看到许禾坐在湖边的大石上,安静的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月光。
吕蓉一颗心落回肚中,当即眼眶就湿了,颤着手给赵平津打电话。
唐钊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禾儿。”
许禾在月光之下回过头,待看到是唐钊,她就冲他笑了:“你怎么来了?”
唐钊在她身边坐下来:“是不是睡不着?”
“嗯,看到月光挺好的,就想出来看看。”她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站起身来:“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啊唐钊,我忘了和你说一声……”
唐钊摇摇头,拉着她坐下来:“冷不冷,湖边有风。”
许禾仰起脸,摇头:“吹吹风,心里挺安静的。”
“下周我们回国好不好?我和爸妈商量了,订婚的日子会尽快定下来,我想先带你见见外婆。”
唐钊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许禾的指尖颤了颤,下意识想要收回来,但却还是强忍住了。
唐钊试着,轻轻将她揽到了怀里:“等我们订婚了,我就去公司上班,你养好了病,就去继续念书,想念研究生也行,想工作也行,或者想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完全可以,只要你开心。”
唐钊说的这些,让许禾不免心生憧憬。
哪个女孩子不愿意过这样的人生,有最好的爱人最好的婚姻最暖的家庭。
可她从来不是自私的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只顾着自己享受。
唐钊怎么办呢。
如果她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男人的碰触。
对唐钊多不公平,更何况,之前因为林曼的事,她怀孕大约也很难。
就算她的身体可以接受唐钊了,她仍是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你要是不想在京都,咱们去港城也行,去澳城也可以,或者就定居国外,我虽然以前没怎么经手过生意上的事,但大学好歹也念了个金融经济,慢慢来,总能上手,将来,养你和孩子大约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