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地跟着沈玉昂。
圣上率领百官一起为他接风洗尘,他与两三好友坐得近,兴致盎然地攀谈着。
沈玉昂,我死了啊。
你怎么能笑得那么畅快?
沈玉昂的颈边有一道狰狞的长疤,听说是他为夺回公主,独闯敌营时受得伤。
「就在去年十月十八,我会永远记得我们重逢的日子。」
公主举着酒杯,含情脉脉。
沈玉昂答她:「值得。」
他温柔又专注地看着她,突然有些失神。
旁人笑话他:「神武大将军英明一辈子,怎么一看见公主就犯痴。」
「十月十八……」沈玉昂默念着,回头跟着众人笑说:「我只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沈玉昂,我给你写过信的,你怎么能忘?
去年十月十八日,你在边关,为了公主杀进敌营,最终抱得美人归。
那一天,我生下了你的孩子。
沈玉昂,那时候你受得伤,一定很疼吧。
但是你不知道,女人生产的疼,疼过你一万倍。
你总说我像麻杆一样瘦弱,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身体里能流出那么多血。
那一天,我的血都要流干了,怎么都止不住。
产婆问我,保大保小?
我生怕她听错了,哭喊着叫嚷:「保小!保小!」
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可你那时候,正忙着为了另一个女人流血流汗呢。
后来我的信,你也没有认真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