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满嘴抱怨,最后到底还是过来给顾氏诊脉。
顾氏只是心里气不过,想找一下秦妙妙麻烦,倒是忘了她家刚好有大夫,心里心虚想立马就走,但又不甘心就此作罢,嗷嗷嚎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让你一个男人给我诊脉什么意思?是存心想害我名声不是?”
秦妙妙忍着气道:“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你等着,我这就去房里拿根丝线来,像宫里娘娘一样,来个悬丝诊脉。你放心,我家大夫是神医谷出来的神医,医术比宫中御医都不差,保证给你诊清楚明白。”
“不……不用了!这会儿又不那么痛了!可能是太累了,我回去歇歇就好。”
顾氏别别捏捏的就想往外走,秦妙妙哪里能任她这么回去。
这顾氏没占到便宜,心里正不舒坦,回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她过去扶着顾氏道:“你这本来就累着了身体不舒坦,要再走回去,路上有个什么,我怎么给婶子交代。”
说着便扬声,让苏氏帮忙牵了驴车过来,把顾氏扶上驴车,送了她一趟。
王腊春正在院门口的菜地摘菜,看到秦妙妙亲自赶着驴车送儿媳妇回来,顿时放下手里的活计,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道:“这是怎么了?”
不等顾氏说话,秦妙妙就一个劲地赔罪道:“都是我不好,嫂子去我家里玩,是我没有照顾好嫂子。”
说着,又从篮子里端了一盘子草莓出来,道:“嫂子说胃口不好,不过家里橘子吃没了,这是我在山上摘的野莓,嫂子要是再没胃口吃饭,可以尝了看看。要觉得好,我下次再送过来,我挖了几株苗回来,种在家里,长得还不错。”
她虽半句都没说顾氏去找她要橘子的事,但自个媳妇什么性子,王腊春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眼皮子浅的,肯定是中午少吃了一个饼,心里不舒坦,跑谢家去闹呢!
人家没有橘子给她,只能拿山上的野莓来堵她的嘴。
王腊春狠狠地剜了儿媳妇一眼,扭头对秦妙妙笑道:“我们乡下妇人怀崽哪里有这么精贵,她大嫂二嫂怀娃崽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她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哪里有那么多毛病,这野莓子你带回去给孩子吃吧!”
秦妙妙道:“这又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婶子,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王腊春还要推拒,秦妙妙才道:“其实这野莓我也不光是送给三嫂子吃,我心里还有个想法想和夏管事商量,不过你们先尝尝这野莓的味道,等品尝过后再说。”
王腊春见盘子里那野果模样十分好看,还散发着一股甜甜的果香,对秦妙妙说要商量的事心中也有所猜测。没再拒绝,把果子收了下来,好言好语将秦妙妙送走了。
而那果子,自也是没给顾氏,而是等夏管事回来后,把果子洗净了给他,又把秦妙妙今天说的话给他转述了一遍。
“这果子我瞧着就不烦,秦氏那孩子看起来是个聪慧的,只怕是看中了其中的商机,想要在地里种这果子。”
夏管事吃了一个草莓,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谢家那个媳妇有点运气。
他在州南庄几十年,从来见过品相这样好的果子,居然给她遇见了。
连他一个不喜欢吃零嘴的男人,吃这野莓都吃得差点停不下来。
可想而知,这果子要是种出来了,送到城里的酒楼,又或是大户人家去,会有多好的销路。
他道:“她既然专门把果子送过来,只怕不是自己种那么简单。”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王腊春道。
夏管事回味了一下嘴里的甜香道:“她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圆滑懂事的,只怕是想找我们合伙,分些好处给我们。”
想着秦妙妙这些日子的表现,王腊春道:“说起来,这事是三媳妇不对了。人家已经这般识趣了,她还急赤白脸的上门要好处,像什么样子?我们又不是雷家那样不要脸面的人家。”
夏管事拉长了脸道:“跟老三说一声,让他好好管管房里人。他要不会管,就送回去她娘家去,让亲家管。”
王腊春本就不满这个眼皮子浅的懒媳妇,男人发了话,自是不再犹豫,把儿子叫来教训了一顿。
顾氏在房里等了许久,没等到公公婆婆对秦氏的不满报复,也没收到秦氏赔礼野莓,最后反倒被男人骂了一顿,差点没给气死,对秦妙妙的怨恨更深了。
顾氏怨恨与否,秦妙妙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这种人,秦妙妙看得太多了。不管她满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心里对她都是不满的。
如果她这次满足了她的要求,她下次就能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来。
与其与她纠缠,还不如直接抛出诱饵,和夏管事谈合作。
当然,她这也有点冒险的,毕竟顾氏是夏家媳妇,也有可能夏管事会为了维护自己儿媳妇,不给她好脸子,更不要说谈合作了。
不过好在秦妙妙对夏管事的判断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夏管事和王腊春,就亲自来了她家一趟。
王腊春话里话外都是夸赞秦妙妙送去的野莓好吃,又说自己儿媳妇是个糊涂人,要秦妙妙不要跟她计较。
秦妙妙看明白王腊春的态度,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依婶子说,这野莓种来卖,有没有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