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三刻。
黑暗里的时间永远很难消磨,况且我还是手脚被绑着的状态。
说实话,除了身体酸痛外,对我来说困难的,还是要随时保持清醒。
给我打的结其实是个看起来是死结的活结,必要时刻,我也希望我可以为缉拿要犯出一点力。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旧没有动静。
这让我不免想起,第一次的时候,我也是被人绑着这么等着他的。
……话说,他不会看人太多,不敢来了吧。
……话说,他不会是在戏耍我们吧。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构想过陈伯彦劫走我的方式。
却从来没想过,是这种——
直接而又残暴的袭击。
……
第一颗炸弹爆炸,是东郊的森林里。
一瞬间的轰响让我几近耳鸣。
然后,子弹穿梭与叫喊声就自旷远的地方传来。
这人压根就没想着偷偷把我带回去,这完全是土匪流氓的做法。
甚至也许……
这也不是个逃犯应该有的火力。
意识到这回事的时候,我立马就松动着绑我手腕的结。
可惜还是晚了。
我听到噗呲的声音时,却还是没办法瞬间将手腕自绳套拿出来。
呛人的气体立马就充斥鼻腔,我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
意识却逐渐陷入昏沉。
摔倒时,遮着眼睛的幕布掉下来了。
我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双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脑子里最后想的是。
我错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毒贩该有的军备。
他还是有瞒着我的东西。
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恐怖。
我盯着略显潮湿的天花板。
细密的雨落进窗台,就好像这是个在普通不过的秋日的傍晚。
隔壁房间老旧的电视还在响动,我躺在床上。
明明没有东西束缚住我,可我还是动不了。
我想,是因为药效没过。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那窃听器和定位器肯定都被取走。
我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却觉得眼皮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