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不冷不热的看她一眼,伸手扶着瑟瑟发抖的谢玉蕊的肩膀:“怎么回事?”
谢玉蕊抽泣道:“下人跟我说,南阳侯府派了人来接沈姑娘,说是镇北侯府要上门退婚,请她回去一趟。我想着这是大事,不能耽误了,便亲自带着侯府的人过来,可没想到......沈姑娘竟对我再三嘲讽!又羞辱我只是一个妾,没资格跟她说话......我一时生气,便想给她点教训,结果......”
她哽咽了一声:“世子竟然叫来侍卫......要对我下手!王爷,我真的好害怕啊......”
说着,她呜咽着又往战北寒怀里钻。
萧令月听完这番话,只想给她鼓掌。
这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的语言艺术,真是厉害了!
看似是句句属实,也没有说谎,但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了。
北北坐在床上,歪着头,好似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谢玉蕊。
随即他转头问寒寒:“她平时也这样吗?”
“是啊,动不动就哭,仿佛全天下都欺负了她一样!”寒寒没好气地说。
“真厉害。”北北由衷地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贼喊捉贼还能反咬一口!哭起来比受害者还可怜,我都快要同情她了。”
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对话,战北寒:“......”
谢玉蕊惊慌地抬头:“王爷,我没有......我说得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我的丫鬟。”
“王爷,主子说得都是真的,我们不敢撒谎!”彩云和彩霞急忙说道。
话确实是真的。
只是颠倒了一下前后因果,就把错变成了对,黑变成白。
萧令月讥诮地想,要不怎么说她厉害呢。
寒寒沉不住气,怒声道:“你们都胡说八道,明明是她先动手的!”
“请王爷明查,奴婢不敢撒谎!”彩云和彩霞一个劲的磕头。
谢玉蕊轻声抽泣着,什么也不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战北寒冷淡道:“就这点小事?”
“王爷......”谢玉蕊含着眼泪愣住。
这是小事?
她都被沈晚骂成那样了,王爷竟然觉得是小事?
谢玉蕊委屈地哭诉道:“王爷......妾身虽然只是侧妃,但毕竟也是皇家的儿媳妇......沈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辱骂,我实在是......”
“她骂你什么?”战北寒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她骂我是小门抬进来的妾。”
战北寒说道:“这不是事实吗?”
谢玉蕊:“......”
“侍卫是谁叫进来的?”战北寒冷声又问。
谢玉蕊没有回答。
“回王爷,卑职是听到侧妃娘娘下令,才带人进来的。”侍卫队长惶恐说道。
战北寒脸色瞬间阴沉,目光冰冷地看向谢玉蕊。
“王爷,这是因为她不仅羞辱我,还想对我动手,我一时害怕才叫了侍卫进来......”谢玉蕊立刻辩解道。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看到战北寒阴冷如水的表情,谢玉蕊不敢再说下去。
战北寒根本不关心两个女人的争执。
他只看到,寒寒还受伤躺在床上,而谢玉蕊这个本该负责关心照顾他的“养母”,却在这里为了一点小事又哭又闹,弄得鸡犬不宁!
这样的情景,让战北寒怀疑,她根本没把寒寒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锐利冰冷,仿佛能刺穿人心一般。
谢玉蕊被吓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