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手上的动作顿住。

“我说了不喜欢你，不准你随便抱我，”温知羽眼眶急得红了一圈，“也不准你抱我的腰！”

霍司砚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她一直都牢牢地记着。

还有他看她时，眼神里让她心颤的厌恶。

温知羽心里还在生气，非常气。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到两人约定好的离婚时间，拿上离婚证就离开京市。

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说话。

温知羽眼眶愈发红了，她看着霍司砚：“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和你结婚。”

她是真的后悔了。

那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选择和霍司砚领证？明明她还有别的选择。

如果当初选了别人，现在她也不会被这个男人欺负。

霍司砚一直平静的神色，听见她这句话后，瞬间变冷。

“你想和谁结婚？”

温知羽用力推他，推不开。

她抬头：“和谁结婚都比和你结婚好。你就是个混蛋，只会欺负我。”

她越说越委屈。

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霍司砚心里很烦躁，又隐隐有股怒气。

他声音冰冷道：“晚了。”

温知羽推不开他，渐渐地也放弃了，不想白费力气。

她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口处的衣服，既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没用，从小大到大总是被欺负。

要不是她没用，霍司砚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温知羽很困，脑袋昏沉，可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越想越伤心，酸涩的眼眶涌起了热意。

“你只会欺负我，”温知羽抽泣出声，微哑的嗓音带着哭腔，“你们都只会欺负我，一群混蛋。”

她脸埋在霍司砚怀里，忍不住哭起来。

霍司砚感觉到胸膛处的衣服已经湿了。

有股奇怪的热意，仿佛透过被她眼泪染湿的衣服，直达他心底。

很烫。

让他第一次产生轻微的不知所措感。

听着她哭哭啼啼的嗓音，霍司砚烦道：“哭什么？不准哭。”

温知羽没搭理他，似乎要和他作对一样，哭得更大声。

霍司砚把她的脸从怀里挖出来。

看见她哭得满脸眼泪，他心情烦躁到极点：“闭嘴。”

他的声音很冷，透过泪光，温知羽看见他同样冷冰冰的眉眼。

温知羽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用力一把推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

温知羽板起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气愤道：“我为什么不能哭？我哭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我想哭就哭，不用你管。”

她又推霍司砚几下，依然推不开，气得指着门口的方向道：“你不舒服就放开我，离开我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谁让你进来的？”

霍司砚道：“整间别墅都是我的。”

温知羽脸色微僵，羞恼道：“是你的又怎么样？反正你看不惯我哭就放开我，离开我的房间。”

霍司砚看着她憔悴的脸色，眼眶发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说话的嗓音又低又哑。

可怜巴巴的。

霍司砚心尖突然就软了，那些想让她安分守己的话，忽地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理由。

霍司砚道：“没有看不惯你。”

温知羽努力睁大双眼瞪他。

霍司砚看着她困倦的神色，冷淡道：“你想哭就哭。”

他抱着温知羽走到床边，坐到床上，手依然牢牢地搂住她的腰。

“嗯，你可以哭了。”

温知羽羞愤道：“你让我哭我就哭？凭什么？”

她眼下乌青很严重，这会又哭得眼睛红了，在霍司砚眼里，她的容貌比以往更难看。

也更可怜了。

霍司砚抬手，掌心擦着她脸上还残存着的眼泪。

他从来没给女人擦过眼泪，动作生疏又粗鲁。

温知羽脸上皮肤娇嫩，而霍司砚手上的皮肤却微糙。

因此，当霍司砚帮温知羽把眼泪擦干时，却发现她脸上不少地方红成一片。

霍司砚看得直皱眉。

温知羽迟钝的脑袋缓过神，拍开他的手：“不准碰我的脸。”

霍司砚把手收回去。

“谁让你碰我的脸了？”温知羽气得打他的手臂。

她打了一下又一下，打到手发酸，又用力推他。

“放开我，你放开我。”

霍司砚脾气本就不好，温知羽不停乱动，他很快没了耐心，冷着脸道：“再动把你丢下去。”

温知羽手正用力推在他的胸膛上。

突然听见他的话，温知羽也冷着脸：“你丢呀，快把我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