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咬了咬唇,重重呼出一口气,胸口发闷。

她不想再看见霍司砚，一眼都不想看他。

温知羽绕过他就往外走。

“站住。”

听见他清冷的嗓音，温知羽双脚不受控制的停下。

她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霍司砚：“我没让你走。”

温知羽拳头又握了起来,气道：“你亲都亲了，还想干什么？”

霍司砚：“谈条件。”

“不谈，”温知羽道，“我不需要你的钱。”

看着他冷漠的脸，温知羽越想越气：“我早就和你说过，不需要你的钱，永远都不需要，你到底能不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呀？我不想和你谈。”

霍司砚沉着脸，冷淡道：“必须谈。”

两人之间僵持住。

半晌。

温知羽无力地垂下脑袋，避开他的目光。

霍司砚指着一旁茶几上的文件：“自己看。”

温知羽不想看。

霍司砚道：“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温知羽独自生了会闷气，上前把茶几上的文件拿起来。

看了不到两分钟，温知羽脸和脖子都红了，拿着文件的手气得在颤。

这是一份新的协议。

从头到尾，都是对她完全管控的协议内容。

温知羽瞪大着双眼，看着上面细化的条约。

小到她每顿饭吃多少，吃什么，穿哪些衣服，大到她每天要花费多少时间在霍司砚身上，全部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

关于两人的相处，每天小到两人得接多少次吻牵多少次手，大到她要用什么姿势在床上伺候霍司砚，都细化成几个部分。

不同的姿势，后面还标着不同的价格。

仅仅是看着那些所谓的“姿势”的名称，温知羽整个人仿佛都要烧起来。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种东西，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写出来？还能这么平静冷漠的让她看？

手上的文件被温知羽紧紧捏着，她恨不得把这份文件撕烂，甩到霍司砚这个流氓的身上。

可是她不敢。

“新的协议内容条款，”霍司砚轻描淡写道，“上面标注的价格，我们还可以细谈。”

温知羽憋红着张脸，话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我不同意。”

他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做傻子，才会以为她能同意，并且在这份协议上签字？

“你可以慢慢考虑，”霍司砚不以为意道，“距离我们离婚还有一段时间。”

听了他的话，温知羽想起他说的当情人的事。

所以，这份就是他拟定的“情人”协议？

从当初的结婚协议，到现在这份莫名其妙的情人协议，霍司砚完全不和她商量。

他似乎吃定了她会同意，从没考虑过她会拒绝。

温知羽用尽全身力气，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在心里暗示提醒自己。

很快她就能和霍司砚离婚，她没必要浪费时间和他谈新协议的事。

因为她说不过霍司砚。

最终，温知羽还是忍了下去，把协议放回去。

她态度明确又坚定：“我不同意。”

霍司砚冷淡道：“距离我们离婚还有一段时间。”

总是这样，霍司砚不会搭理她的话。

温知羽不想再和他扯这件事，僵着脸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霍司砚看着她。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有事要出去，”温知羽道，“你挡住我的路了，请你让开。”

霍司砚道：“你不能走。”

温知羽：“凭什么？”

霍司砚语气冷淡：“我今天休息，你必须留在家里陪我。”

温知羽气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忙，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霍司砚看了眼她纤细白皙的腿，道：“男人还是女人？”

温知羽瞪眼。

霍司砚：“男人还是女人？”

温知羽恼怒道：“女的，是女的。”

霍司砚：“我陪你出去。”

温知羽一楞，不敢相信道：“你要陪我一起？”

霍司砚道：“嗯。”

他去干什么呀？

温知羽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我和朋友一起，你去做什么？”

霍司砚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留在家里陪我，或者我和你出去，二选一。”

温知羽又气又急。

和他冷冷的目光对视了会，她憋屈道：“好，你和我一起。”

说完，她就气鼓鼓地往外走。没走几步，手臂被人抓住。

温知羽有些烦道：“快走呀。”

霍司砚：“你需要换衣服。”

温知羽：“为什么？”

霍司砚：“裙子太暴露。”

暴露？哪里暴露了？

“你瞎说什么？”温知羽羞恼道，“这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

霍司砚：“不能穿，换上长裤。”

他语气微顿，补充：“如果你喜欢，可以在家里穿。”

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温知羽气得冲着他软声吼：“换就换。”

她转身跑上楼。

温知羽打开衣橱，从里面挑出条休闲长裤。

她用最快的时间换好衣服。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站在房间里的霍司砚。

温知羽没想到就这么会时间，霍司砚会上来。

她第一反应看向床边。

刚翻找出来的两套蕾丝浅粉色内衣，正放在床上。

温知羽羞恼得脸发烫：“你上来干什么？”

她几步跑到床边，掀开被子把内衣盖住。

霍司砚目光落在床上。

温知羽挡住他的视线，红着脸窘迫道：“你看什么呀？不准看。”

霍司砚收回目光。

不过是两套内衣而已。

他昨晚连她那里都摸过了，也亲过了。

霍司砚看着她气得红彤彤的脸。

如果她知道昨晚的事，肯定又会瞪着他，可怜巴巴的哭。

真矫情。

霍司砚抬眸，看着她的头发，淡淡道：“乱了。”

温知羽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轻瞪了眼霍司砚，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打理头发。

霍司砚站在她身后。

温知羽刚拿起梳子，手被人按住，然后梳子到了霍司砚手里。

温知羽皱眉：“你干什么？”

霍司砚抓着她一缕头发：“我帮你。”

温知羽脸一热，别扭道：“不行，你不能碰……”

霍司砚冷淡地看她一眼，温知羽话憋了回去。

霍司砚动作很不熟练。

他拿起梳子，一下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闻着上面散发出的香味。

两人用的分明是同样的洗浴用品，温知羽身上的气味总是格外的香。

闻着让他舒心。

霍司砚把手中的梳子丢掉，手指在她头发间穿梭。

温知羽透过镜子，看见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把玩，闷声闷气道：“你能不能快点呀？我赶时间。”

霍司砚把她头发打理平顺。

他打开桌上装发卡的首饰盒，从里面挑出一个粉色的水晶小发卡。

和那天她戴着去医院，被丁燃折断成两块的发卡是一样的款式。

他特意让设计师做的。

霍司砚把发卡戴在她头发上。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