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找了件白大褂披在身上,丝毫没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附近全是真空地带,连一个小虾米都不会游过来。
在桌上,我又看到了一些放在密封袋里的文件,其中一份上面的字挺拔有力,写着:
论如何饲养一只挑食娇气的水母?
一、及时换水;
二、足够的食物;
三、温柔的触碰。
……
哪有温柔,他分明是胡乱戳我的脑袋瓜,看我软啪啪地开始装死才停手。
顺着向东的方向走了许久,感觉海水似乎越来越浅了。
一路上,我找到个浅蓝色的背带包,又仔细挑选着好看的海螺、贝壳、粉色的珊瑚花和奇形怪状的石头,将它们妥帖地装起来,预备找到饲主的时候送给他。
幸存的人类们聚集在了地球的最后一块陆地之上。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离开水,便试探性地向上游去,将手伸出水面。没什么疼痛感传来,我便湿漉漉地爬上了岸。
身体原本的透明感也消失不少,唯一不方便的是,好像没有在海水中那么灵活了。
因为人类数量骤减,我赶路的时候都没有碰到过任何人类。可上了岸没过多久,就遇到了一小群人类。他们有男有女,护着一张渔网上的食物,见着我问路,都面面相觑。
“你想要去基地?”为首的男人闻言讥讽地笑了笑,“去那的路上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况且基地又凭什么收留你?多少人想进基地都进不去呢!”
他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女人悄悄捅了捅他,转而和颜悦色地跟我说:“要么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们也要去,路上还有个伴。”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可以呀。”
深夜,火堆旁。
细微的声音从森林后传出。
“你这猪脑子!没看到她一个人么,居然能活下来走到这,她那包里肯定是有好东西的。”
“况且,一个这样的女人现在在黑市上能卖多少金子……说不定,还能直接买到基地的权限卡!”
“那就故意把她饿到没力气,再卖……”
风中,有两双贪婪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打量着香甜睡着的少女。
如今这里已然是围绕基地所建立起的人类居住地。基地会对全体人类提供一定的帮助,比如医疗、比如食物,但不是人人都能够居住在基地的。
只有通过基地考核的人,才能够成为“基地”的一员。
隔日清晨,我们连早饭都没有吃,便踏上了去基地的路。
一路上,那姐姐自称刘白,一直都与我聊天。
“你要去基地做什么?怎么过来的?”
我本想说是去基地找饲养员的,又怕暴露了自己是只小水母,绞尽脑汁地回答:“我……我去找我家长,自己游过来的。”
刘白心中嘀咕,撒谎都不会撒,那么危险的海域能游过来是见了鬼。
真是白痴。
“你那包里装的是什么?要不我帮你背着,看着也挺重的。”
我拍了拍我的小包,十分骄傲,“不用啦,是我的宝贝哦。”
饲主要是知道我找到这么多好看的花花和石头,一定会很高兴的。
“……”
“对了,姐姐,你多大了?平常都在哪里活动?”我眨巴眨巴眼睛,也好奇地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