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窃脑子一热说了话,然后就收不回来了。
薄湛连蛋糕都没吃,直接租了一辆摩托车,带着她一路开到郊外。
到了疗养院门口,薄湛却没进去,愣愣地看了两眼门牌,然后在路边坐了下来。
“我进不去的。”
宋窃还拎着蛋糕,看着小朋友耷拉下脑袋,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妈妈能接电话吗?”
薄湛双手抹了把脸,笑得有点凄凉,“她饮食起居都有人看着,估计连现在的手机怎么用都不知道。”
宋窃心里震惊,觉得薄家人也太狠了,这简直就是用最缓慢的方式逼疯一个人。
她在薄湛身边坐下,把蛋糕放在高一点的路牙上,小心地打开。
“那我们就在外面点个蜡烛吧,我给你唱个生日歌。”
薄湛抬起头,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宋窃。
“姐姐,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宋窃耸耸肩,“你想多了,看你年纪小而已。”
“小?”薄湛挑了挑眉,伸手从绕过宋窃的腰。
宋窃吓了一跳,正要避开,发现他是去拿她身后的小蜡烛。
薄湛一边拆蜡烛,一边说话,语气缓缓的,“我都二十一了。”
宋窃感慨:“年轻哦,真羡慕。”
薄湛唇角上扬,把蜡烛一根一根插上去,然后用打火机点火。
隔着淡淡的烛光,宋窃能依稀看到男孩眼睛里深邃的东西,她不明白是什么,就是同情他。
“许愿吧。”
“本来没什么愿望,现在有了。”
宋窃好奇,忍不住问:“希望见到妈妈?”
“当然不是。”男孩嗤笑一声,双手合十,低下头去,“我希望……”
周围一片安静,宋窃没听到薄湛的愿望,反而是一声清晰的手机铃音打破了寂静。
薄湛抬头,有点生气地撅嘴,“不接好不好?肯定是让你回去的。”
宋窃还端着蛋糕,根本没手接电话,想让薄湛帮忙端一下,他已经开始吹蜡烛了。
铃声响了好久,最后无奈地消失。
晚上十点,薄湛送了宋窃到金华府附近,宋窃以要买东西为由让他先走,然后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往衡山居去。
她估计严司琛今晚不会在衡山居,黎樱难得回来,一定会玩到很晚。
走到楼下,果然没看到熟悉的保镖车,舒了口气,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更加压抑。
懒懒地推开门,里面竟然有动静。
严司琛坐在长桌首席,不冷不热地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宋窃有点愣,视线一扫,发现厨房里好像也有人。
她换了鞋往里走,有点不确定地看向严司琛。
“严总,您是有安排吗?”
严司琛唇角下压,敏感地捕捉到那个“您”字,在乡下的时候,宋窃敢放肆地叫他的名字,刚一回来,就好像有个魔咒一样,她又恢复到之前讨人厌的“礼貌”态度。
“拿到宝石你功不可没,本来想请你吃饭。”他抬起头,眼神幽幽,略带嘲讽地道:“没想到宋总事多人忙,竟然要到十点才现身。”
宋窃语塞,她没想到严司琛会突然这么好心,有点不好意思地撩开脸颊上的头发,“抱歉,是薄湛过生日,请我吃了饭。”
严司琛掀了掀眼皮,没料到宋窃会说实话,他以为她会隐瞒。
“坐。”
男人似乎没生气的意思,宋窃赶紧坐了下来。
她跟着薄湛在外面一下午,零食吃了不少,刚才还吃了两口蛋糕,可是没正经吃东西,闻到厨房里的香气,还是有点饿了。
厨房里明显不止一个人,她往里面探了探视线,看了几次都没看清楚。
严司琛坐在对面,眼神时不时就从她的脸上略过,似打量似审视。
她今天没扎头发,一头乌发散在脑后,只用一只水晶发夹别了碎发,穿着也和以往不同,短袖,牛仔短裤,清爽又干净。
别人或许觉得这样的宋窃陌生,可严司琛却熟悉得很。
他们刚搞到一起那段时间,她每次出现在他的别墅里都是这样的装扮,只是后来慢慢就少了,不是职业装就是长袖长裤,偶尔穿修身的,在见他之前她肯定换掉,就跟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见了薄湛,很开心?”他忽然开口。
宋窃抬头,如实回答:“有段时间没玩年轻人玩的东西,是挺新奇的。”
严司琛莫名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