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并没有立即离开。

姜成姝被燕凌尘按在病床上亲吻时，他就在外头。

姜成姝接吻的样子有多软，顾长卿是见识过的。他因为愤怒而全身紧绷，就像是拉满的弓弦般，随时能绷断。

终于……姜成姝受不住而发出细碎声音时，顾长卿忍无可忍地一拳打向对面的墙壁。

血花四溅。

顾长卿手掌上鲜血淋漓。

但他像是没有痛感，动也未动，只是面色沉如水。

有那么一刻顾长卿想冲进病房，他要在燕凌尘的眼皮底下带走姜成姝。可是顾长卿更知道，只要他踏进去一步，他与燕明珠的婚约立即作废。

他经营了那么久得来的东西，将顷刻间消失！

顾长卿蓦地离开，他开车去了一处半新不旧的小区。

他曾在这里住过两年，保安还记得他，车子驶进去时保安热情招呼：“顾先生回来了！”

顾长卿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他上了楼打开一间房门。80平米左右的公寓，有着他和姜成姝全部的回忆。

当时顾氏濒临破产，顾家几口人挤在这幢老房子里，别说光鲜的生活，就连吃饭都要高贵的顾夫人亲自去菜市场讨价还价买些便宜烂菜回来……

那阵子，过得捉襟见肘。

姜成姝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经常过来给他做饭，明里暗里地补贴。

她就是个傻女人！

她以为他顾长卿爱她，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在利用她。

姜成姝从来没有搞清楚顺序！

一直到现在，姜成姝都以为姜伯言是被她连累的，她从来不知道几年前姜伯言就是他顾长卿选好的替死鬼，而她姜成姝，只不过是他取得姜伯言信任的工具罢了。

这个工具太傻，到最后顾长卿舍不得了。

呵！就算功成名就，他再到哪里去找这样单纯爱他的傻女人？

他想留住她，将她留在身边！

为他做饭，在他疲惫时为他轻揉额头，又或许他会允许她为他生下孩子！

即使换个人替代姜伯言，会麻烦了点儿！

顾长卿走到阳台上，摸出一支香烟来缓缓地抽着。抽了约莫4、5支香烟，他拨了个电话给秘书。

“姜伯言那里有情况么？还是姜律师代理的案子？”

秘书点头说是。

顾长卿面无表情地交代几句。

秘书大惊失色。

她跟了顾长卿很长时间，知道他同姜成姝的关系，此时不禁为姜成姝说情：“顾总，姜小姐那边……总归……”

顾长卿语气凉薄：“按我说的去做！干净利落些。”

秘书沉默片刻，说好。

就在这时，燕明珠的电话打过来了。顾长卿心烦意乱不太想接，但是燕明珠一连打了几个，最后他还是接了。

“顾长卿，你去哪了？”

“我手好疼，你过来给我擦药好不好？”

“明天我爸妈过来，可能要商量婚期，你让伯母过来呗。”

顾长卿脑子里全是姜成姝被燕凌尘亲得像猫儿的样子，他全身都有些麻，燕明珠逼得紧了，他才回一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想就这样吧！

男人有了权势，想要什么没有？哪怕过个20年，他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