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不想被人当猴子观看，往右边挪动，远离两人，慢慢就挪到艺术班和文科班中间位置，余光瞥见了艺术班的成绩。他便扭头看了过去，第一眼就找到了温知羽的名字，552分，白净的脸上又挂上了笑意。

萧北想找霍司砚评评理，却瞥见他在看艺术班的成绩，将正抓着他衣角的林昊的手打下，靠了过去，问道，“慕辰，你咋看在艺术班的成绩的？”

林昊也靠近霍司砚，往霍司砚的视线方向瞥去，他被这惊人的分数吓到了，不禁感叹，“这一次艺术班成绩居然这么高，太出乎意料了”

萧北脸上没啥反映，但眼底的打量却能暴露他的小九九，心想霍司砚平常不怎么关注其他班，但现在关心起来与他们交集不多的艺术班，心中疑惑万千。

或许真相只有一个，艺术班里有他在意的人。

难道刚刚的女生是艺术班的？

林昊看向中间的文科班的成绩，“哇，这俩第一名的成绩都可以挤进文科前70名了，她们应该创一中艺术班分数新纪录了吧”

他越看越发觉得第一名的名字非常熟悉，绞尽脑汁回忆，脑中蹦出温知羽的样子，“对，这个温知羽不是之前被我们记名的女生嘛”

温知羽？

萧北眼前一亮，嘴角一笑，靠近霍司砚，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询问道，“是不是刚刚那个女生？”

霍司砚没有回答。

但凭借兄弟间的默契，萧北还是觉得他的没有猜测错。

看来那个女生叫温知羽！

“明静心？”，林昊摸摸下巴，思考道，“感觉挺耳熟的”

萧北嘲笑道，“哟，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女也有你不认识的”

林昊不乐意的挑衅萧北，“你认识？”

“见过啊，我和慕辰都见过，人家可是校花级人物，去年，慕辰被林威叫去参加诗歌朗诵比赛，明静心就是亚军，你居然没见过？”

霍司砚无意给林昊补了一刀，“他当时帮琳音买矿泉水去了，擅自离开大会堂，然后被教导主任抓住，带去训话了，还被罚写3000字的检讨书，所以牙膏没看比赛”

又补一刀，“不过琳音根本就没有让他去买矿泉水，是被隔壁班的人耍了”

一提那件糗事，林昊又脸红又气愤，哀嚎道，“好啦好啦，别说了，我不要面子呀”

这是什么好朋友啊，假的。

霍司砚聒噪，扭了一下脖子，嘴唇一勾，“行了，别哀嚎了，反正萧北输给你，你找他出气就行了”

瞧见萧北，林昊听了他的话都呆住了，霍司砚摇摇头，嘴角笑意更深一度，转身朝教学楼走去，留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

“姚敬，回头”

林昊同桌姚敬后背靠着椅背，正和一个男生说话，听到有人叫他，刚往声源方向转身，眼前突然一黑，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落在腿上。

“给你”，林昊拿起他的水杯，也像姚敬那样坐着，喝了几口，问道，“聊啥”

“就下午的篮球训练”，姚敬撕开包装纸，问道，“今天是练习带球上篮吧”

霍司砚边点了点头，边从书桌的抽屉中抽出一本物理书，和一张写满秀气字的试卷，对姚敬说道，“不过老岳今天有事，要到七中开会，下午的训练由林昊负责”

林昊说道，“不过，姚敬你下午记得好好做热身训练，免得又像上次那样腿抽筋”

上一次姚敬迟到，没认真做好热身，结果就在训练中抽筋了。

“知道了”，姚敬憨憨地挠了挠头问道，“这次的第一名又是慕辰吧”

“当然”，林昊一脸骄傲，用一种长辈看着后辈的眼神望着霍司砚，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林昊是霍司砚的哪个长辈呢，“这是毫无疑问的”

结果耳边传来霍司砚的声音，“林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又是被兄弟嫌弃的一天。

霍司砚将落在林昊身上的目光收回，落到课桌的试卷上，签字笔在他的手指间转动，突然，拇指按住签字笔，笔尖落在草稿纸上，写上一连串的数字。

萧北瞥见试卷上的字迹不是他的，倒像是女生的字迹，“这是琳音昨晚问你的试卷？”

“嗯”，霍司砚没有抬头看向萧北，低头计算着题目中的数值，“昨晚没空计算，刚刚想起，瞧着还有时间，就先看一下”

“难吗？”

萧北凑近，一看，发现题目是A级类型，跟数学竞赛的题目有得一比，“这该不会是数学竞赛小组的测题目吧”

“不算是”，霍司砚摇了摇头，专注运算，直到把第一步的数值计算完成，才又说道，“这是孟老师给高三竞赛班用的题目，琳音去问他问题时，他拿了其中一道题目做例子，还顺手将这份试卷给了琳音，琳音一时好奇就做了这张卷子，这道题是压轴题”

“看你的表情，这道题好像不简单哦”

霍司砚用笔将题目中的一个字眼圈了又圈，眉头紧蹙，“不简单，应该需要用到大学的高等数学知识”

这时，卢琳音抱着篮球走到林昊桌子旁边，拍了拍林昊的肩膀，“林昊”，见林昊回了头，便将篮球递给他，“还给你，你的篮球”

林昊接过篮球，将篮球放到地上，问道，“你朋友用完了？”

卢琳音点点头，“她们班上完体育课了，就还回来了”

“她们怎么不去器材室借的”

她解释道，“她们班上一周弄不见了一个排球，器材室老师说她们不还回来就不借器材”

一中器材室有规定，体育课外借的器材，如果归还器材时数目不对，则需要将缺少的器材补回，否则将不再外借，这样的规定看似不合理，但也减少了学生弄丢器材的现象发生。

“可怜”，林昊问道，“琳音你去看你的分数了吗”

卢琳音调侃道，“我同桌帮我看了，多你10分，680分，第四名”

林昊，“……”

受伤的总是我。

一旁的萧北、姚敬被弄得哈哈大笑。

卢琳音瞥见霍司砚在算她给的题目，指了指试卷，问道，“慕辰，可以算出来吗？”

霍司砚抬头看向她，点点头，“可以做出了，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琳音，这题确实有点难倒慕辰了”，萧北拍拍霍司砚的肩膀，“加油，兄弟”

“慕辰麻烦你了，下午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橙子”，卢琳音含笑道，“对了，不知道小秦老师准备了什么奖励给我们，之前高一是笔记本”

霍司砚、林昊、萧北、卢琳音在高一是同一个班的，而秦雨薇也曾是他们高一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

从前一中的艺术生绝大部分都是偏专业课好些，再加上老师们也比较重视专业课，所以文化课的成绩都是不上不下的水平，但一中作为京都地区龙头级学校，可不允许有拖后腿的方面，由此引入一批新鲜血液，进行改革，慢慢改变了艺术班的学习氛围，成绩也提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