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副皮囊之下,保藏着怎样一颗祸心,陆安然怎么能够忘呢。
陆安然觉得这冬日里十分素寒,却偏偏骨子里的血,怒昂沸腾。
陆安然深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掸了掸衣角,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道:“我又不是鬼,茹儿妹妹不用怕。”
茹儿小心翼翼道:“姐姐身上好多血……”“这是别人的。”
楚氏这才开口勉力笑问:“安然不是在寺里养病么,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我病养好了,当然要回来了。”
陆安然说着,眸子有意无意的看向陆茹,勾了勾唇角。
“姐姐没事了就好。”
陆茹说。
陆安然哼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没有再同她交谈。
那些账,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命人把扶渠带回院里去安顿后,陆安然又请送她回来的将领进堂喝茶,将领道了一声不用,又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离开了。
威远侯来信说这两日就会回来。
这个时候陆安然也回来了,楚氏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叫人小心伺候着。
母女俩一直心神不宁。
她们以为陆安然不会这么容易回来的。
等见了威远侯,若要是陆安然说起这些事,定会惹得侯爷不快。
只不过有守城的将领亲自送陆安然回来,这事儿也铁定瞒不过威远侯。
陆安然居住在宴春苑,院子里下人无几,十分简单。
但比山中寺庙里要好得多。
扶渠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回到侯府里来了。
等她缓过劲儿来了,就开始照顾陆安然的起居,一个劲地抹泪自责自己没用。
陆安然不听她絮絮叨叨,便让她讲一讲自己之前在侯府里的生活。
家中主持中馈的是楚氏,楚氏和茹儿生活过得当然滋润。
但这宴春苑里却是相当冷清的,以前陆安然不在意这些,和她爹威远侯一样,也不怎么讲究排场。
陆安然不由想起了威远侯,想着还有两日他便归家了,她便能再看见他了。
她坐在铜镜前,不知不觉已是眼眶通红。
她知道她爹不拘小节,但自是疼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