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认出,这是她去法国音乐学院的那张邀请信函,她记得她丢了的,怎么在霍司砚手里?
霍司砚修长手指,轻轻扣下。
他望着温知羽:“法国还去吗?我刚才听你弹琴,是不是脚没有好?”
温知羽手指,轻轻碰碰自己的腿。
那里……再也好不了了!
这一段感情,给她留下的只有脚上的伤。
她再也当不了顶级的钢琴师,法国不需要再去了,而且她以后也开不了车了……这就是代价吧。
可他霍司砚,毫发无伤。
温知羽没有抱怨,她仍是微微地笑:“谢谢关心!我想我不会再去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
霍司砚心脏却绵绵密密的疼痛!
温知羽说过,不是全部她不要!
可是现在他想将全部捧给她,她……也不要了!
霍司砚没有再问,多一句都是自己的越界,他慢慢地喝完一杯红茶再看看夕阳,轻而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家。”
他又加了一句:“你的车还在修理厂,状况不太好,我买辆新车给你吧!”
温知羽手指捏紧细瓷杯。
她努力压抑,才没有失态。
她望着霍司砚,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霍律师我们分手了!分手费我拿了,我的东西也搬走了,你的东西张秘书应该也清点过了,我们……钱货两清了!”
“那辆宝马,我不要了!”
“至于你的新车,我也不要!”
……
温知羽起身打开小木门。
她客客气气,安安静静地说:“我一会儿还有课,霍律师您离开吧!以后……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她在赶他!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看着温知羽,在这张脸上他几乎找不出当初动情的迹象。
面前的她,是那个大胆坐在他怀里,跟他接吻又缠着他说还要再亲的温知羽吗?是那个见他就脸红,只要他碰一碰就一脸沉沦动情的温知羽吗?
她收回了所有感情,彻彻底底。
霍司砚发现,其实真正被蜜糖宠过的,其实是他。
温知羽走了,他还在原地……
这时候,霍司砚忽然想起顾时允来,顾时允幡然悔悟时,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心情?
*
过两日,霍司砚还真见到了顾时允。
一场应酬,正好在兰桂坊会所高档包厢内。
顾时允徐徐吐着烟圈,睨着霍司砚。他处处被压一头确实压抑挺久了,难得见霍司砚低落,不禁就想犯贱!
顾时允殷勤地为霍司砚倒酒!
“大哥心情不好?”
霍司砚端了白兰地,一口饮尽:“我好得很!”
顾时允轻轻笑笑,坐过去一些,接着就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来。
是22岁的温知羽。
她趴在餐桌前睡着,样子比现在稚嫩些,而背景装修并不是温宅。
霍司砚眯眼。
顾时允一手夹着香烟,很热切地说:“当年她也给我做过饭,也在夜里等过我!所以咱们来来去去也没什么特别,过不久她也能忘了你,然后喜欢上姜锐,她会给姜锐做饭、给姜锐打领带,甚至是……结婚!”
顾时允轻轻一笑:“姜锐跟她走得近,你知道吧?”
霍司砚直接跟顾时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