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小心翼翼,萧弃天不由更加担忧了,他轻轻地摩挲她的秀发,安抚道:“别怕,有朕在。”
他的动作让谢拾忆心中定了定。
也罢,既然他如此坚决,那她便据实以告吧。
再怎么说,也是淑妃先来招惹的。
她不会主动害人,可倘若别人来害她,那也休怪她了。
于是谢拾忆道:“淑妃娘娘说,我是谢府的千金,又是嫡出,按着我朝选秀时的规矩,便不用从答应、常在开始熬了,皇上又这般宠爱我,应当可以给我封个贵人。”
她说完,偷偷瞧一眼萧弃天脸色,只见他神色淡淡,不辨喜怒,于是据唇笑道:“青珂本就觉得自己白璧有瑕,不配为后,既淑妃娘娘说我可封贵人,那皇上不妨考虑一下?”
她知道自己这话逾越了。
千古以来,哪有同君王讨价还价的道理?
果不其然,下一秒,萧弃天便发火了。“放肆!”他冷着脸,寒声斥道。
“皇上恕罪。”
—时,谢拾忆并玉露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均齐齐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朕并非说你。”
萧弃天忙将她拉起,抱进怀中,柔声道:“卿儿,朕说过了,你永不必跪。”
“皇上~”谢拾忆一下子心中甜丝丝的。爱上的是君王又如何?只要这个人也爱她便好了。
就算,当真有一日她因年老色衰而爱弛,那也是往后的事了。
现在,她只想好好回报他的爱。
—时,谢拾忆心中已经暗暗有了计较。只不过,这个决定她准备等过些曰子再跟他说。
“皇上,”见他剑眉紧蹙,谢拾忆伸出葱嫩的小手轻轻按揉他的眉心,娇声道:“您也别生气了,动怒对身子不好。”
“好,朕不气。”
美人儿温柔体贴,让萧弃天的怒意比方才缓和不少。
但是紧接着,他便侧身与李茂全道:''传朕的旨意,淑妃江氏旁惑邪言、僭越失德,责即日起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月,无诏不得出芝兰殿半步。''
“是,皇上。”李茂全闻言,忙躬身退出殿外,急匆匆地带小太监出玉露殿宣旨去了。
谢拾忆也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这处置恰到好处,既没降淑妃的位份,但是也可免去她再来挑拔了。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谢拾忆才说起另外一事来:“皇上,我娘亲的生辰将至,青珂想回家侍奉几曰,请您恩准。”这件事她其实早就想提了,虽则哥哥已经被放出,可是家人必定担忧她,她也很想回去看看。
听闻谢拾忆要回谢府,萧弃天自是百般不愿,两个人都已经错失了三年的时光,好不容易得来了这短短数日的甜蜜也哪里舍得就此与之分离?
可是偏偏谢拾忆的话又让他拒绝不得,谢夫人的生辰,谢拾忆身为人女,要回府侍奉,原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两人都清楚,等到谢拾忆入宫为后,她再回去,便不会以般容易了。
思来想去,萧弃天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于是两人吃罢饭后,萧弃天便不急着回承光殿,他先是与谢拾忆在寝房中一番翻云覆雨,之二人后睡了个午觉,再次醒来时,萧弃天便在玉露殿的书房里批阅奏章,令谢拾忆在旁相陪。
批阅了几本,萧弃天想问问谢拾忆关于一件政务的主意,抬头欲开口,却见美人如玉,吐气如兰,一时心中一动,忽然便有了别的想法。
于是唤李茂全道:“去寻一套六品文官的官服来。”
李茂全是个知情识趣的,看主子眼色,瞬时便明了。
于是亲自去内务府按照谢拾忆的身量取了一套全新的官服来,又领着一干宫人全部退下。
一时衣物拿来,萧弃天给谢拾忆,笑道:“好些日子没见你穿男装了,且换上给朕瞧瞧。”
“皇上~”谢拾忆无奈地嗔他—眼。
先前她穿男装时,是情非得已。
本就是于礼不合的大罪,怎地他现在却主动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