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萧令月越走越觉得这条路甚是熟悉,直到看见了萧家的坟地。
战瑾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你到了京城后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想要祭拜父母。”
刚踏足这里,萧令月的眼里就染上了一层雾气:“我……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战瑾瑄说:“我之前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了香案。”
萧令月沉默着走到了父母的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令月回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似有许多话想说,但临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时,战瑾瑄已经点燃了三炷香,来到了她的身旁,说:“萧老将军、老夫人且安心,这两年令月过得很好,我以后也会照顾好她的。”
萧令月平复了下心情:“爹,娘,你们放心,此次回来,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为萧家洗刷冤屈!”
……
几日后,瑄王府。
战瑾瑄刚从皇宫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去萧令月的院子看她。
“又去祭拜萧老将军了?”
萧令月有些疑惑:“你怎知?”
战瑾瑄伸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泥土:“你说呢?”
萧令月有些尴尬:“应当是不小心蹭到了。”
战瑾瑄稍稍叹了口气:“并非我不让你去,只是不想你一直伤心。”
“还好。”萧令月问,“皇上的身体如何了?”
战瑾瑄说:“情况不太好,我每次去,皇兄都侍奉在左右,看起来倒是父慈子孝的,只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令月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觉得皇上病得蹊跷?”
战瑾瑄点了点头:“我问过太医父皇究竟是什么病,他们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太医院这么多太医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认得出,否则也太过脓包了一些。”
萧令月也赞同:“那就是说有人故意为之了。”
战瑾瑄冷笑:“这其中恐怕不止一家的手笔。”
萧令月皱了皱眉:“我们能猜到,皇上自然也是能想到,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召你回京,看看来他恐怕是……”
她语意未尽,战瑾瑄却是毫无顾忌:“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萧令月扯了扯他的衣袖:“当心隔墙有耳。”
战瑾瑄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放心,在我的瑄王府无人闯得进来。”
听他这么说,萧令月这才安了心:“皇上可有对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战瑾瑄说,“皇兄一直守在他的身侧,我想他也不能怎么开口才是。”
“也对。”萧令月一脸愁容,“这怎么看都是一副死局。”
“那倒未必。”战瑾瑄挑了挑眉,“父皇稳坐帝位这么久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往后定然还有转机,好戏还在后头。”
萧令月看着胸有成竹的战瑾瑄,缓缓开口:“民间都传闻,瑄王殿下无心朝政,一心只想做个闲散的逍遥王爷,但我与你相处这两年,知你文韬武略样样都不输太子。”
战瑾瑄抬起眼眸:“能担得起令月这样的评价,我着实很高兴。不过,令月是想说什么?”
萧令月看着他,神情严肃:“阿瑄,你可有想过争一争这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