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秒。
女孩一下子就醒神,缩了回去。她眼神惊恐又茫然地看,大概是“我怎么了我是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了”的心理反应。
无辜,干净,特好欺负。
江肆眼帘一扫,低低阖下:“烟掉了。”
“?”宋晚栀空白脑瓜,下意识低头去看膝下,“我帮你捡……”
“只能拿你抵了。”
“——”
宋晚栀没来得及反应,她只觉得后腰一紧,然后忽然就天旋地转。
她的后背抵上坚硬的地面。
昏暗里,正上方俯向她的眸子漆黑微熠。
“宋晚栀,”在那个可怕的吻吞没她以前,她犹记得那人低哑声音在她耳边这样说,“求求我…做到最后。”那天校会储物室发生的事, 宋晚栀过去好几天都没敢回忆。
对于安静规矩且生长环境过分干净的栀子来说,那实在不吝于某种意义上的“噩梦”,是想起来都会让她面红耳赤羞耻到想原地挖条缝把自己缩进去的程度。
于是在她原本的坦诚计划里顺成章的末尾“表白”, 次夭折。
这次依然是江肆自己的锅。
为过于放浪的代价, 江肆重新享受回了学期最初、栀子同学见到他就会立刻躲开视线的待遇。
而对于宋晚栀来说,还有件比这更让她烦心, 甚至足够称得上恶心了的事情——
于天霈的“纠缠”。
周六, 早上8:40,生宿舍楼下。
辆流线型亮蓝跑车喇喇地停在楼,驾驶座的车门站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 身夸张的条纹休闲西装, 脸上还扣了只对这深秋季节的阳光颇具嘲讽效的墨镜。
而比他这派头还要醒目的,概就是他怀里抱的束鲜红欲滴的玫瑰了。
目测有上百朵,回头率也拉到了百分之百。
进出寝室楼的生们都在议论玩笑这是谁家男朋友这样张旗鼓地来接朋友, “富二代”“豪车”之类的词汇穿『插』出现。
而在生们路过的拐角后,站不动的宋晚栀边听边蹙紧眉。
事实上,如不是楼外的“拦路虎”,十分钟她就不会在楼门口紧急刹车,把同去吃早餐的王意萱和康婕拽了回来——邢舒昨晚游戏又半通宵了,此时还在床上横。
“栀栀,你确定外面那就是这两周直追你的那人吗?”王意萱趴在拐角处, 探脑袋往外, 问。
“嗯, 是他。”
“阵仗摆得好哦,”王意萱落回脚跟,“被这样的富二代追,其实也不失为桩美谈嘛。”
康婕抱胳膊站在旁, 闻言妩媚笑:“二萱,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呀?”
王意萱被康婕的语气刺激得哆嗦,立刻投降:“好好好,我说错了,对这种厚颜无耻死缠烂打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烂泥巴!我们就得同仇敌忾!抵御他!”
康婕这才转回:“不过这于天霈这次还真是够能坚持的,都快两周了还没放弃,按他以速度早该没耐心了才对。”
“唔?”王意萱转头。
宋晚栀也听出什么:“康姐,你认识他吗?”
“就你几天提到他名字以后,我听耳熟,就找家里人问了问,”康姐抱臂靠上墙,“他家之算是我跟你说过的江肆那圈子的吧,但是近十年没落不少,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还是不是般的富二代比得起的。”
王意萱听八卦最兴奋:“啊,这样说还是富帅吗?”
“辱富帅了,他这种人如算富帅,那你的梦中情人江肆学长算什么?”
“哎呀栀栀还在呢你不要这样揭我黑历史,”王意萱捧脸假害羞,然后又立刻纠正,“江肆学长当然不能算富帅,是这种众词汇太辱没他了。”
康婕忍俊不禁:“啧啧,你还是肆吹,栀栀,你以后可让你家哥哥离她远才行,省得花痴嘴脸败『露』,丢你和咱们寝室的人。”
王意萱:“哼!”
康婕打趣了王意萱几句,又把话题拽回宋晚栀面:“这于天霈是圈子里玩得最滥的那种,他身边人几乎每周不重样,常年出入各种夜店酒吧娱乐场所。几年被他家长辈扔出国镀金去了,最近才回国不久,不知为什么头就扎来了我们学校。”
“……”
康婕话到末尾,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宋晚栀。
宋晚栀有心虚。康婕为她尽心尽力查了这些,但她却没把于天霈追来s的原透『露』半;只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江肆的心结,她不能也不想贸然向任何无关人提起。
王意萱自然是察觉不到这种暗流涌动的,听完康婕的话她就拍手掌,兴奋:“很明显,定是在什么地方对我们栀栀见钟情,然后就追来学校了!”
康婕:“嗤,把你的恋爱脑收收,亏还没吃够是不是?跟这种人谈情,他能给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王意萱委屈地垮下脸。
康婕又看了眼楼外,头疼地了额角:“这还真是贴狗皮膏『药』,你不出他不走,他不会准备蹲你天吧?”
宋晚栀更头疼:“不然还是你们先去吃早饭?”
“早餐好说,我们给你带回来也行。但你今天校会那边不是还有事吗,也不能直不出去,”康婕拿手机晃了晃,“不如,我打电话给保卫室,让他们把人‘请’出去?”
宋晚栀轻叹:“我上周就问过保卫处了。那边说,只要没对定数量的学生的正常生活造成困扰、没有出现有可能造成伤害的过激行为倾向,那他们也不好直接把人带走。”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