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嫁将军(谢重楼陆昭懿)全文免费无弹窗_不想嫁将军(谢重楼陆昭懿)最新章节目录笔趣阁(不想嫁将军)

2022年09月25日14:30:52

我与谢重楼定亲十六载,他忽然前来退婚。

后来我告到太后面前,强令他娶了我。

成亲后他对我极尽羞辱冷落,甚至带回一个女子,宣布要休妻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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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陆家已然式微,连太后也不肯再替我做主。

可我一身烈骨,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委屈,在他们新婚之夜,一把火烧了将军府。

再睁眼时,我竟重生回退亲的一个月前。

这一次,不等他开口,我便主动入宫,向太后求了一道旨意:

「臣女与谢将军有缘无分,不如就此解除婚约,各觅良人。」

婚约解除,谢重楼原本该高兴才对,可他接了旨,却日日来陆家求见我。

我不堪其扰,让丫鬟小织带了句话给他:

「你既不想娶我,我此番行径,难道不是正合你的意?又来纠缠做什么?」

那天深夜,我推开窗棂,瞧见月光下,一袭玄衣的少年谢重楼翻过墙头。

他停在我窗前,咬牙切齿地问我:

「陆昭懿,谁说小爷不想娶你?」

我与谢重楼的婚约,打娘胎里就定下了。

陆家是簪缨世家,谢家的殊荣,却是谢重楼的父亲提剑从战场上杀回来的。

我爹娘敬他骁勇又忠君,便在我还未出生时,为谢家许下了一门婚事。

正因如此,我与谢重楼自小就玩在一处。

他性子顽劣又桀骜,被谢伯父逮住抽鞭子是常有的事。

有一回新学了剑法,在我面前卖弄,却脱了力,剑尖从我脸颊划过,鲜血直流。

谢伯父罚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半日,我前去求情,却被跪在地上的谢重楼扯住裙摆:

「你的伤,要不要紧?」

我垂眸望着他,一贯肆意不羁的少年眼中满是悔意。

他抿了抿唇,抬手擦过我伤口,低声同我道歉:

「对不起,昭昭,是我学艺不精,却偏要卖弄。」

「你等着,我日后要上战场,立战功,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赔罪。」

那一日大雪纷扬,他跪在雪里,墨发玄衣,和身后的茫茫白雪共同映出一张俊俏到极致的脸。

瞳仁漆黑,面色玉白,唇色极淡,眼尾却有一点殷红的泪痣,仿佛跳出画面、天地间最浓烈的一抹色彩。

那个画面,我记了很久。

他的承诺,一字一句,言犹在耳,可转眼,我又想起上一世,他来退婚时,站在我面前,那副神情厌弃的模样:

「我与你从无半分情谊,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我倒不知道,你陆家的姑娘怎么就厚颜至此,莫非陆家世代书香,看的都是《厚黑学》?」

我不知道《厚黑学》是什么,却清楚地从他眼睛里知道——

谢重楼,他不再喜欢我了。

跪在雪地里同我道歉、策马跑遍京郊为我寻第一枝春海棠的少年,就此停在了那场大雪里,停在了我仿若幻梦的回忆里。

可我如今,连回忆也不想要了。

回过神,记忆里谢重楼那张神情厌恶的脸,与眼前傲然的少年渐渐重合。

我忽然心灰意冷,抬手就要关窗:「那又如何?谢重楼,我不想嫁了。」

他却横臂过来挡了我,目光灼灼:「为何?你移情旁人了吗?」

率先移情他人的罪魁祸首,竟先一步来质问我?

我气得想笑,可话到了嘴边,又倦倦的,懒得再去分辩:「你就当我是吧。」

他却仍不肯离开,甚至撑着窗沿跳了进来。

月色融在他冷冽的眼睛里,像是山涧泉水上的雾气。

明明同岁,谢重楼却高我整整一头,此刻居高临下地望过来,有种分外凌厉的气势:

「你倒说说是谁,嗯?小爷要去看看,这满京城,除了我谢重楼,还有谁配得上你?」

是了,这就是谢重楼,他永远骄傲、热烈、直来直去。

爱我时如此。

不爱我时就更加决绝。

我用力掐着手心,用那股剧痛掩盖心底骤然汹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除了你,谁都配得上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谢重楼。」

少年一下子僵住了,月光照过来,他咬着牙说:「我不信。」

「十二岁那年你就说要嫁给我,你收了我的簪子,我的玉佩,我的琴,我不信你会变心,陆昭懿,我不会信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回身去首饰匣子里,找出他送我的发簪和玉佩,递回去:

「还给你。至于那张琴,我明天会命人送到将军府中。」

谢重楼不肯接:「昭陆,你同我说过你的心意。」

我叹了口气:「可是,人的心意,总是会变的。」

世事真是奇妙,前世我与他之间也发生了这样的对话,只是位置要颠倒过来。

我强撑着挺直脊背,同谢重楼说起过往,说起那些礼物和其中承载的厚重心意。

可他当着我的面砸了琴,扔了玉佩和发簪,嘲弄地看着我:

「陆大小姐,人的心意总是会变的。」

可怎么就能变得那么彻底?

这个问题,前世我不懂,而如今换成了他。

夜深风凉,谢重楼在我面前静立了片刻,忽然松了神情:

「陆昭懿,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纵然你如今这般讨厌我,然而后日宫宴,总不会因为我在场,就不肯去了吧?」

我瞪着他。

「你的心意变了,总不至于连胆量也一同变小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再不看我一眼,利落地撑着窗沿跳出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握着发簪和玉佩,盯着空荡荡的窗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揣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提醒着我——

我仍然不可抑制地,为这样骄傲飞扬、少年意气的谢重楼心动。

事实上,前世我与谢重楼成亲后,做了五年的怨偶。

他讨厌我,却热衷于在榻间折磨我,还要冷笑着问我: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嫁给我,这样的事情你也该是享受的吧?」

谢伯父与谢伯母过世后,他连我房里也不再来,连我挨过的东西也不肯碰。

有一回我们一同参加宫宴,我在丞相夫人的调侃下夹了块点心给他。

谢重楼却当着众人的面将盘子掀在地上,用帕子擦了手,漫不经心地道歉:

「不小心碰倒了,辜负了夫人的美意,真是抱歉。」

任谁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

我在那一刻对上他嘲弄的目光,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这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爱我至深的谢重楼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

而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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