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还不闻不问,由着侧妃搞事,对寒寒更是缺乏信任。
她的孩子......凭什么要被别的女人折腾?
萧令月不甘心!
正当她满心烦躁、情绪冲动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安静站在一旁的北北。
就像一桶冷水浇头而下。
萧令月突然冷静了。
她不能冲动,更不能主动暴露破绽。
因为她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还有北北......
北北的身体那么糟糕,经不起任何波折冲击,她还得留在京城想办法给他集齐药材,尽快解除胎毒。
如果她因为寒寒一时冲动,暴露了自己,北北就充当其冲。
不止是战北寒,整个北秦国都不会允许皇家子嗣流落在外,到时候两个孩子,她可能一个都保不住。
只能忍。
来日方长!
眼看萧令月沉默不语,神情逐渐平静。
太子站出来,淡淡道:“沈三小姐,本宫相信你是为寒寒好,无意伤害他!但你要知道,他毕竟是翊王唯一的儿子,更是北秦国的皇孙,如此贵重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任性。你若是继续纵容他,他不会有事,但是你......整个南阳侯府,可就不一定没事了!”
语气里威严冷淡的警告,已然很明显。
老侯爷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怒吼道:“沈晚,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世子还给翊王殿下!”
她是失心疯了吗?
真以为自己是小世子的亲娘了?
竟然还敢对翊王殿下出言指责,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萧令月脸色冷淡,抱着寒寒的手臂紧了紧。
她不想放开。
“娘亲......”寒寒紧紧搂着她,热乎乎的小脸贴在她脸边,低低喊了一句。
小家伙蹭了蹭她的脸颊,主动说:“娘亲把我放下来吧。”
“寒寒?”萧令月惊讶地看着他。
明明是他一直闹着不肯走,怎么现在却......
“我如果再不肯回去,父王和皇叔都会问罪娘亲的,这样就不好了。”小家伙轻声说:“我想跟娘亲在一起,但我也不想连累娘亲。”
皇叔说得没错,他任性不回去。
他不会有事。
但是,娘亲和北北一定会有事。
他们都会被他的任性连累,他不想这样。
“寒寒......”萧令月听到他这么说,一颗心就像被揪住了,又难受又心疼。
“没关系呀,我只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等明天天亮了,我再来找你们好了!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谁也管不着!”寒寒仰起小脑袋,若无其事地笑道。
萧令月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想安慰她。
她心里更难受了。
明明这么乖这么体贴的一个孩子,她是真的不明白,战北寒为什么对他这么严苛?
难道他真的这么厌恶她,只因为孩子是她生的,所以连亲生骨肉都不心疼吗?
“我回王府也是有正事的。”寒寒压低声音,跟萧令月咬耳朵:“娘亲不是说北北正缺药材吗?我回去正好翻翻库房,把药材清点一下,明天就给娘亲送过来,这样两不耽误,多好啊!”
萧令月无奈地摸摸他的脸颊:“这些都不要紧,你先顾好自己才是,又不是不让你回去。”
找这么多理由,也不知道是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
萧令月心里沉了一口气,忍住不舍,弯腰将寒寒放在地上,叮嘱道:“回去可以,但不许跟你爹爹顶脾气、闹性子了,否则他再要打你屁股,我可就来不及救你了。”
寒寒乖乖地说:“知道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寒寒真乖。”萧令月摸头夸奖。
太子以及其他人:“......”
战北寒阴鸷的脸色又沉冷了几分,黑眸里闪烁着幽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寒依依不舍地跟娘亲告别,又哒哒跑到北北面前,扁着嘴说:“北北,我回府去了。”
“快走吧。”北北冷酷无情地说:“你可烦了。”
“我怎么又烦了?”寒寒委屈地噘嘴,伸手不由分说地抱住他。
北北刚想挣扎。
寒寒就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北北,我回王府给你找药材,明天再来找你,你别嫌我烦呀。”
北北动作一僵,不情不愿地让他抱着,过了片刻,又小声说:“别挨打了。”
“嗯!”
“寒寒,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太子开口催促起来。
再耽误下去,就要到宵禁时间了。
寒寒不情愿地松开北北,又看了一眼萧令月,这才转身,蔫头耷脑地走到太子身边。
太子看他一副霜打小白菜似的模样,理都不理他爹爹,又不禁好笑。
时间确实不早了。
太子亲自弯腰抱起寒寒,跟老侯爷客气了两句,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战北寒自然也一同离开,看都没看萧令月一眼。
老侯爷亲自送他们出府。
灯笼远去,原本喧闹不已的翡翠楼一下子空荡下来。
一阵夜风吹过。
北北没穿披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萧令月弯腰抱起他:“冷不冷?”
北北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院门:“他回去之后......不会挨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