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染忍着疼,爬起来,透过砸下来的雨,看着她的爱人,那张脸绝情冷峻,优雅的擦着手指的水渍,嗓音低沉,却十分刺耳:“林织染,你的心思这么歹毒,连未然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毫无感情的呼唤她全名,叫“未然”却无比温柔。
她的心裂开了。
不管守在他身边多少年,他不会爱她。
而林未然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的心。
她听他缠绵轻柔的喊过“未然”,也听过他醉时叫着“然然”。
他的心上人是林未然。
她记得结婚当日霍靳池眼底的震惊与厌恶,好似他满心期待的婚姻,只是认错了人。
而她因他一个善举,却爱了他好多年。
林织染握紧拳头,忍着眼泪掉下来,问:“为什么,明明可以调监控,可以查,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去救她?”
她保留最后的希望,至少霍靳池亲眼看一眼,哪怕询问一下,也好过诬蔑她。
但他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深眸冷冽的看向她,说出了一句让她发寒的话:“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知为何,林织染想笑,她等待的只是这个结果吗?
她的丈夫,更爱他的嫂子。
林织染脸颊热热的,好在天下着雨,看不到她的眼泪,她几近空洞的眼神看着霍靳池,看着一众看好戏的人,她跪在雨水里,卑微的求一个解释,她最渴望的,成了他们最讥讽的,与他们高高在上的身影不成正比。
他们在说,她林织染给霍家提鞋都不配。
许多人说,她嫁入豪门已经很幸运了。
可这些年,她眼底再也没有光。
豪门不是她愿意的,唯一支撑她的,她喜欢霍靳池。
那个白衬衫少年,温暖的手从匪徒手里救了她,那时她拉过少年说“长大了要嫁给大哥哥。”
明明他答应了。
少年穿上西装革履,却反悔了!
是啊,年少的承诺又怎么能当真。
是她太认真了。
佣人过来道:“二少爷,大夫人让二少奶奶进去。”
霍靳池看了她一眼:“把她带进去!”
佣人把林织染拉起来。
林织染推开了佣人,尽管小腹疼得直不起来,还是倔强的自己走进去。
进入客厅,压抑的情绪扑面而来,压迫感比外面的质疑更甚。
她进来,有人踹她的腿,她被迫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疼得她冒起了冷汗。
邓姝坐在高堂之上,穿着雍容华贵,眉梢微挑,显得有些刻薄,她气愤的摔了个杯子:“林织染,你害死了我的孙子!”
林织染脑袋昏沉,缓缓抬头,沙哑的喉咙道:“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孩子也不是我害死的,妈……”
邓姝一巴掌甩在林织染脸上:“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儿媳!”
林织染被这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脑袋也嗡嗡直响。
小腹的钝痛感更加明显。
好疼。
林织染卷缩着身体。
邓姝看不上林织染不是一天两天。
这次害了林未然,把她积怨已久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
“早就知道你是林家的贱种,从骨子里的血液就是肮脏的,靳池怎么就娶了你这样不要脸的货色!”
“贱种”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林织染,她道:“我不是,你误会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邓姝却冷笑:“我说得有错吗?真不知道老二看上你什么,一个下贱的养女,说得好听是养女,还不知道是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你要是有未然一半尊贵,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