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微微蹙眉说:“张喻,你来找我就找我,总提周意找什么晦气呀。她跟江肆好就好坏就怀呗,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张喻讪讪:“我这不是顺便来给你回句话么。周意这次作死,江肆以后都不见她了。我觉得爽快啊。你一向不是最希望看见江肆对她不理不睬的么,怎么这回这么安静?”
那是因为,那一刻的心灰意冷,不是之后可以弥补的。就好比她把被子给摔碎了,哪怕粘起来,那也得漏水,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满了。
不过宋晚栀也没有开口解释,着实觉得没必要。
张喻在这儿待了一会儿,离开时说:“不过你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事,江肆总有一天能找到这里来的。而且你的公司怎么办?”
宋晚栀侧目睨她一眼,说:“张喻,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劝我去跟他见面?他是给你塞了多少钱啊能让你这样?这钱你不得分我一半。”
但拿钱归拿钱,办事是不可能的。
宋晚栀就愿意这么躲着。
“去去去,我是那种爱钱的人么?”张喻叹口气说,“昨天晚上,江肆跟他爸吵的挺凶的,我是觉得,他这回都为你跟他爹吵架了,你知道的吧,他们原本那完全是一类人,这回居然都吵起来了,对江肆来说太难得了。我父母都说这太不可以思议了。”
宋晚栀又不说话了,打了个哈欠说:“你先回去吧,我上楼去休息了。对了,可别跟他透露我在哪,不然朋友没得做了。”
张喻复杂的看着她。
“我认真的,不然我最好的朋友这个身份,就留给苏老板了。”宋晚栀表情还真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张喻无奈道:“你放心,我要说早说了。”
等她一走,宋晚栀一个人搭着躺椅去了天台,躺着发呆去了。
……
洛之鹤是在邻近下班前,被洛父给拦了下来。
洛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说:“不久前,江肆过来找我了。”
“怎么,他开始着手家里生意了?”洛之鹤评价道,“不过本来他也的确更加适合做生意,也没什么意外的。”
“你可别给我装傻。”洛父冷哼了一声,“你老实说,他找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没。”洛之鹤摸了摸鼻子。
洛父凑近他,一副正经模样,道:“你跟爸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跟他抢女人?我劝你最好别,江则初那老狐狸最舍不得他儿子受委屈,到时候指不定来报复咱们家。也不是说咱们家会被整得有多惨,就是吧,没必要。”
洛之鹤打趣道:“您就舍得您儿子承受相思病这种痛苦?”
“我哪里敢,你一把年纪了,相思的不是男人就不错了。”洛父说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前两天我抱了一个合作商的儿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人家孙子都会做奥数题了,我孙子还没影,你可太不争气了。”
洛之鹤道:“我到现在也不一定会做奥数题。”
“你说这话对得起你的文凭么?”
“我这文凭大部分还是多亏了您的钱包。”
洛父说了他两句,最后又认真道:“不过,没能力的女人,怎么着都不行。起码也得有经商经验,方便以后帮着家里打理。”
洛之鹤敷衍了两句,离开之后,去了宋晚栀楼下,原本是来替她取东西的,只不过却碰到了江肆。
他看见他时,眼神极为锐利。
洛之鹤淡定道:“怎么不上去找她?我过来找她商量公司的事情,要不一起上去?”
江肆转过头,没有理他,连客套寒暄都懒得。
洛之鹤只好原路折返,回到家时,宋晚栀还在看电视,他在沙发背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些理解,很多人口中的,有个女人,家才像家的感觉。
“你回来啦,我做了甜品,放冰箱里。”宋晚栀在听到响动之后说。
她不白住在洛之鹤这里,给房租,还干活。
“我明天,要去出差,你自己在家里,小心一点。缺什么联系我助理。”
宋晚栀点点头,第二天一早,她就听见洛之鹤出门的声音,紧接着,他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又回来了一趟。
她也没有在意,继续睡着。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起了床,下楼打算把没有追完的剧给追了。
她正要去开落地窗,但却突然发现了脚印,家里的人一来就换拖鞋,是不会有脚印的。
宋晚栀冷冷的说:“出来。”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宋晚栀淡淡的说:“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里去。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你一个博士,应该不会不懂。”
江肆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说:“晚栀。”
也不知道是太久没开口了还是怎么着,他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周意确实没有教唆江乐乐,江乐乐在知道周意跳楼之后,就害怕得跑过来澄清了,她只是怕我报复她,想拉一个垫背的。
姜州那事,她有挑唆的预谋,但最后确实并没有告诉姜州你的地址。我去电脑端恢复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周意跟姜州说,她有你的地址,但她最后她说算了没发,姜州还是通过另外那个男人那条线知道的你的地址。姜州大概是想帮你一次,才撒了这个谎。”江肆说,“是我的疏忽,你一口咬定,姜州也说,我选择了相信你。”
一开始,他确实都是一副怀疑的态度。
“得,这么一说,原来都是我的错,看来的确是我故意针对她了。”宋晚栀笑着说。
江肆沉声说:“不,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认真去调查清楚。”
“看来姜州还算个人,知道帮我一把。”宋晚栀轻飘飘的说。
江肆抿了下唇,有些不安,他的喉咙更加干涩了:“晚栀。”
宋晚栀摇摇头,疏离的说:“你别这么喊我,真的别,我听了反胃。你叫我宋小姐,或者喊我宋晚栀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