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跟江肆聊完,看了她两眼,见她虚弱,又在休息,就没有打扰她,走了。
第二天中午,她带着鸡汤过来时,宋晚栀正好在换药,谢希也就看见了她触目惊心的伤口,泛着红,伤口还有点裂着,由于血小板的凝血功能,里头还有些干涸了的血迹,被护士一一擦干净。
宋晚栀还是只能躺着,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护士换完药以后,替她把床摇起来了些。
谢希说:“好一点了?”
宋晚栀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勉强朝她扯起个嘴角:“嗯。”
谢希说:“这伤口深,估计得留疤。”
宋晚栀微微皱眉,伤在这个位置不太好,要是留疤的话,以后穿一字肩可能都不太好穿了。
谢希安慰道:“毕竟也是因为江肆,你才遭的这罪。让江肆给你想想办法,他做手术应该懂祛疤问题。”
宋晚栀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开口说自己不是为了救江肆。
说了也没人信,只会觉得她嘴硬。
那段监控视频今早她也看过了,确实像她在死死护着江肆。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也只会想到这是一出舍己为人的戏码。
但其实是因为那边空间过于狭小,她被堵在里面无路可退,人家但凡转头,她就成为下一个目标了,不得已才跑的。谁又能想到那男人还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来。
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什么事都能落到自己头上。
不过要捅的是江肆,那就是心脏的高度了,指不定还真会出意外。
江肆现在挂了,她爸的后续就没着落,所以她又觉得又挺幸运,没伤到江肆。
宋晚栀在心底叹口气,又开始犯困,勉强忍着困意着喝掉谢希喂过来的鸡汤。
喝到一半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江肆走了进来。手上还有本登记表,宋晚栀没看表,也猜到现在是上班时间。
谢希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在上班?”
“刚在楼上通知完病患明天手术的事情,正好路过,就进来看一眼。”江肆看着宋晚栀,见她一副眼皮直往下耷拉的模样,说,“别喂了,让她睡吧。”
“那怎么行?多喝点才能尽快把身体养好。”
江肆微哂:“您的手艺,人家也不想喝。”
宋晚栀再困,还是打起精神说:“阿姨,我没觉得不好喝。”
谢希说:“没事,你睡吧,他一直就是这副死样子。”
江肆看了两眼宋晚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谢希也没有待多久。
再等到傍晚,宋晚栀因为翻身牵动到伤口而痛到掉眼泪的时候,江肆来了。
江肆顿了顿,说:“疼?”
她觉得他净说些废话,偏头没有理他。
江肆走过来看了看她的伤口,说:“再等个三五天,应该就不会这么疼了,一个星期左右能愈合,扎得也没有那么深,就是那天血流了不少。”
宋晚栀说:“受伤得不是你,所以你才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江肆挑眉道:“你这话倒说的像是我不上心。”
他上心了才有鬼呢,也没有见他替她做什么。在他眼里她应该是“救命恩人”,但宋晚栀可没感受到半点关于“救命恩人”的优待。
江肆进了她病房的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时端着水给宋晚栀擦身子。
宋晚栀倒是想稍微冲一下澡,但是条件不允许,昨天也没有擦拭。
江肆脱她裤子的时候,她的反应有点大,就是不肯。
“没什么可害臊的,你身上哪儿我不熟?”江肆道,“老实点,身上已经是一股馊味,再不清理臭气得熏天了。”
“那喊护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