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看着客厅内的三人,眉峰狠狠皱起。
客厅内,楚母和戚梦坐在沙发上,苏婉音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像个被审问的犯人。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放下钥匙,朝楚母走去:“妈,您怎么突然来了?”
楚母压着怒意冷冷开口:“我要是不来,怕是这辈子都不想抱孙子了!”
说完,抬手用力拍了拍落在茶几上的诊疗单。
楚斯年朝茶几望去,在看到上面的字眼时,眉眼倏地一沉。
不过短短一瞬,凛寒的眼神骤然射向旁边的戚梦。
戚梦一怔,但并无半分心虚。
“苏婉音生不了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楚母愠怒的声音响起。
楚母口中的‘生不了’三个字如利刃一般刺进苏婉音的心口,指甲猛地刺进掌心,她却不觉得痛。
楚斯年将手中诊疗单撕得粉碎,丢进垃圾桶里。
他看向楚母,眼神坦荡:“是我不想要孩子,这个诊疗单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楚母顿时火冒三丈,蹭的站起朝着楚斯年就是一巴掌。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陡然响起,苏婉音惊得立即上前将楚斯年拉在身后。
沙发上的戚梦也被楚母惊得站起:“伯母,您消消气。”
楚斯年拉开苏婉音,冷扫了戚梦一眼:“妈,这是家事,您要让外人在场吗?”
楚母自知家丑不可外扬,侧身拍了拍戚梦的手:“梦梦,你先回去。”
戚梦纵然心里再不乐意,但为了在楚母面前留下好印象,还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伯母再见,斯年再见。”
等戚梦走后,楚母直接开门见山:“你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苏婉音心底狠狠一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不会离婚。”
耳边响起低沉有力的声音,苏婉音猛地抬头望向楚斯年。
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楚斯年又再次开口。
“孩子不是婚姻里的必需品,所以,我不会离婚。”
楚母气得发抖:“你要是不和她离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楚斯年脸色倏地一沉,沉默了半晌没有做声。
“叮铃铃——”
一阵突兀的铃声骤然响起。
楚斯年掏出手机,眉头瞬间蹙起,是医院打来的。
他点了接听后,转身去了阳台。
苏婉音盯着楚斯年的背影,思绪渐渐飘远。
她和楚斯年的这段婚姻,早已是千疮百孔,4年前的心结就像一道银河横亘在他们中间……
他说他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仅仅是上次在苏母小区里爬窗救人,楚斯年就表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在意。
楚斯年挂完电话从阳台回来后,楚母的说话方式忽然变了。
她不再那么言辞激烈,而是一字一句列出孩子对于婚姻的重要性。
“孩子不仅是婚姻的纽带,更是关于精神的共同成长,在你老了走不动了的时候,有人替你担起一个家的责任。”
“如果没有孩子,那我和你爸百年之后的每个节日,你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儿孙满堂!”
在楚母一句句的恳切陈述里,楚斯年已然变得十分沉默。
而苏婉音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