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兮晴思及此,拄在地上的拳头骤然收紧,坚硬的指甲猛地扎入掌心。
心底的恨意,一点点地浮出眼眶。
往事宛若潮水般朝她席卷而来。
十二年前的一天,还在上课的她突然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被告知母亲出车祸正在医院抢救,生死不明。
当她紧赶慢赶地赶到医院,终究还是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那一刻,年仅十岁的她感觉天都快塌了。
然而,命运并没有停止对她的捉弄。
母亲下葬的第二天,她就被孤身一人送上了去往米国的飞机。
辗转多年,她又听说,也是在那一天叶盛兰母女俩,顶替她跟母亲的位置,生活在舒家别墅的日子。
这让她怎能不恨!
好!我去开车。陆鸣很清楚舒兮晴说一不二的性格。
随后,陆鸣抱着舒兮晴从后门走出,上了早就停在那里的汽车。
上车后,陆鸣熟练地从车斗内拿出一板止疼药,抠了两粒递给舒兮晴。
舒兮晴接过,头一仰,药片顺着喉咙直接咽了下去。
这三年,她对这样的事情找已经习以为常。
也是凭着这股对自己的狠劲,她才冲破重重阻碍从一个基层员工跃升为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
医院内。
戴着鸭舌帽,穿着宽大外套的舒兮晴在陆鸣的搀扶下,挂了号。
乘坐电梯直接上到骨伤科楼层。
哦,就是这里。
陆鸣看了看诊室号与手里的挂号单说道。
陆鸣腾出一只手正欲推门而入,下一瞬,刚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被舒兮晴按住。
他转眸无声的询问。
那个附加条件是什么?
呃?陆鸣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舒兮晴问的是什么。
尽职回道,一个月内,找到一位相貌好,人品好,有才华的
去查一下里面的这位。
?陆鸣顺着舒兮晴头指的方向凝了过去。
诊疗室内。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垂眸在诊疗单上写着什么。
握着钢笔的手指,骨节分明。
即使只穿着白大褂,却也给人一种矜贵高雅的气质。
从白大褂内露出的黑色衬衫袖子上严谨地扣着一枚黑翟石袖扣。
领口处一颗扣子被解开,耸起的喉结清晰可见,脸庞轮廓如刀削斧凿般凌厉。
因为低着头,额前垂落的发丝让五官看得不甚分明,但那耸立的鼻峰却也足以让人可以窥得一二。
越详细越好。
陆鸣马上意会,但仍犹豫道,会不会太草率?
一个月内你有比这更好的选择?舒兮晴清亮的黑眸中透着淡漠,好似此刻谈论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终身大事。
陆鸣眼睑垂了下来,没有。
扫到舒兮晴的脚,有些不放心道,我先送您进去,我再
我,自己可以。舒兮晴暗哑的声音透着坚定。
好!
陆鸣不好再坚持,转身朝着护士台的方向走去。
舒兮晴调整好自己,抬手推开诊疗室的门,踮着脚,带着审视的目光朝诊疗桌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