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就是暴怒。
萧令月!!
别吼那么大声,我就是礼貌问一句。萧令月感觉自己快没力气了,手臂一软,干脆趴在他胸口上,抬头笑道。
先问清楚,睡了几个?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脏东西。
本王杀了你!战北寒气得七窍生烟。
生什么气,要不是我中了药,能便宜了你吗?反正大婚都办了,新婚之夜,我睡你理所当然。
萧令月说着,吃力地支起身子,嘟囔道:说起来,我还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子呢
战北寒死死瞪着她。
即使是这幅要杀人的表情,也掩盖不住他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眸色漆黑如墨,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凤眸似深情又似凉薄,气质矜贵狂傲,有种浑然天成的强势与霸道。
尤其是此刻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动弹的样子,看起来真是诱人。
长得不错。萧令月满意一笑。
随即,她伸手扯开他的衣带,覆了上去。
战北寒惊怒万分:你想死吗?滚下去!
脾气真大,都说我中药了,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
你敢碰本王试试!战北寒气得要吐血了。
她中药了,拿他当解毒工具,还是在新婚之夜
简直岂有此理!
萧令月一边费力地扒他的衣裳,一边似笑非笑道:我就碰了又如何?你再喊得大声一点,让你们王府的人都进来围观怎么样?
战北寒:她简直不知羞耻!
下一秒,纤细火热的身体贴上来。
他明明满心屈辱抗拒,身体反应却不受控制。
情浓一夜,蚀骨欢愉。
清晨,一缕阳光照入新房。
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已经燃到尽头,缓缓熄灭。
喜床上,男人蓦地睁开眼,俊美冷冽的脸上闪现出戾气。
昨晚,别样的新婚之夜历历在目,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得可怕。
战北寒牙关咬得咯吱响。
身上的穴位已经解开,他掀开被子起身,狼藉的床榻上,一张染血的喜帕飘落下来,红梅点点,灼灼盛放。
战北寒冷着脸,眸光一扫。
新房里空空如也,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敢偷袭他,还拿他当解药用,真是好样的!
他不好好教训她,战北寒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战北寒满身怒火,扯了一件外袍披上,正准备往外走,忽然瞥见一旁的梳妆台上,萧令月昨天戴过的凤冠底下,压着一张纸。
他凝眉,走过去抽出一看,顶头赫然是两个大字。
休书!
战北寒额头青筋一跳,他继续往下看。
本人萧令月,丈夫战北寒,因夫妻感情不合,故立此书休夫,此后一别两宽,各不相干,以此为证!
最底下是一道龙飞凤舞的签名,摁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战北寒俊美冷戾的脸上瞬间狰狞。
萧、令、月!
蓬勃的怒火瞬间将他淹没,他狠狠撕掉所谓的休书,一掌拍在梳妆台上。
轰隆!
檀木打造的梳妆台顿时坍塌粉碎。
精美的凤冠、无数珠宝首饰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你最好祈祷别落到本王手上!
一刻钟后,京城紧急戒严。
无数黑甲士兵倾巢而出,封锁京城各个城门,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搜查,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龙鳞卫都出动了!
嗐,你还不知道吧?昨儿个新婚的翊王殿下,出大事了!
听说昨天刚进门的翊王妃,今天早上就离奇失踪了!还留下了一纸休书,说要休夫!
哇靠,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翊王殿下都气疯了,不惜调动龙鳞卫,掘地三尺也要把萧令月抓回来。
萧令月昨天在花轿中割腕自杀,宁肯死也不嫁给翊王殿下,莫非是因为翊王殿下不太行?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你知我知
谣言纷纷传播,百姓们就跟过大年一样,兴奋得交头接耳。
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各种离谱的传言全出来了。
有说翊王殿下不太行,翊王妃宁死不屈,扔下休书后逃之夭夭;
有说萧令月心中另有所属,连夜跟人私奔了,翊王殿下头顶绿成青青大草原;
还有说萧令月其实已经死了,被翊王杀死在新床上,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翊王府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说她跑了
各种传言满天飞。
酒楼包厢里。
萧令月站在窗边,看着下方街道上来回搜寻的龙鳞卫,嘴角抽搐。
不就是睡了一下,至于吗?明明他自己也不想娶我,我还特意写了个休书撇清关系,他居然封锁整个京城,派龙鳞卫来抓我
萧令月愤愤不已,狗男人,吃完就不认账了!
她转过头,对面的梳妆镜里,倒映出一张蜡黄的少年脸庞。
与她原本的真容差了十万八千里。
幸好我早有准备,想抓我?下辈子吧。萧令月摸摸脸颊,得意一笑。
身为医毒世家传人,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区区易容又算了什么?
在战北寒眼里,她不过是萧大将军府的废物千金,又蠢又坏,愚昧无知,被他一张脸迷得神魂颠倒,故意算计,败坏了名节。
陛下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勉强赐婚,这才顺利嫁进翊王府。
可实际上,他却并不知道,萧令月本身也是被人算计,不明不白死在了花轿中。
至于她,她既是现代的医毒世家传人萧令月,也是敌国南燕的少将军卫少容,名震七国,却因为信错了人,死于南燕太子之手。
她已经活了两世,如今重生,没想到竟成了北秦国的翊王妃。
翊王战北寒心思敏锐,手腕狠绝,是一等一的难缠对手。
她若是待在他身边,早晚被他看出破绽,所以她才选择新婚第二天休书跑路,只求跟他撇清关系,没想到竟弄巧成拙
萧令月叹了口气,罢了,先躲躲吧。
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九个月后。
挺着大肚子被追得满山跑的萧令月,悲愤不已:靠,他怎么还在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