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乔沫沫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乔沫沫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慕修寒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慕修寒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乔沫沫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慕修寒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乔沫沫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慕修寒不明白，乔沫沫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

原以为乔沫沫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慕修寒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

慕修寒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年轻女孩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呦！慕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白，陪大律师喝几杯。”

慕修寒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

乔沫沫！

慕修寒转头望去，只见乔沫沫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妖艳性感。

闪烁的大屏幕映照着她酡红的脸，迷离的眼神中满是醉意。

慕修寒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阴沉着脸起身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后才重重松开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怒声责问。

他知道乔沫沫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想到刚刚包厢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慕修寒恨不得打醒她。

乔沫沫打了个酒嗝，好像清醒了些。

她嬉笑着靠了过去：“小，小叔？你来了啊。”

慕修寒推开她，从牙缝间挤出句话：“乔沫沫，你的自尊呢！”

乔沫沫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神色掠过丝恍惚。

她还有自尊吗？

即便有，也一文不值。

接下这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她没有选择了。

乔沫沫笑了一声，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活着……呃，和我奶奶一起活着。”

哪怕醉了，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

而慕修寒一脸深恶痛绝，眼中又透着深深的失望：“无可救药。”

他转过身要走。

乔沫沫呼吸一窒，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那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哭着唤：“修寒……别走……”

慕修寒身形一怔，停住了脚。

乔沫沫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直到包厢里的人看到后打趣了一句：“怪不得呢，原来她是大律师的小情人。”

这话让慕修寒羞愤不已，他硬生生掰开乔沫沫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着脸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乔沫沫伏在地上低泣，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要丢下我……”

两天后。

一脸憔悴的乔沫沫走进一家没有慕修寒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你好，我想请您帮我打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