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看了看自己被霍司砚拽住的手,还有他这会儿不太好的脸色,稍微愣了愣,随后隐隐约约想起,喝醉那天,是霍司砚送她回去的。
想也不用想,她就知道大概是自己大概说了什么了。
温知羽自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可千万别是说了些白给的话,不然她想扇死自己,她真不想再跟霍司砚搞到一起,然后又被冷暴力对待。
冷暴力这个词,现在几乎要成为她的心理阴影了。
那种。人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就是故意不见她,不理她,一直说忙,她真的怕了。
不过即便不是白给的话,估计也让霍司砚误会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会儿一副被耍了的模样。
霍司砚生气的点,估计就在于被耍了。
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她如实说。
霍司砚听后表情更沉,只不过电梯又开了,很多人都进了电梯,他只好将温知羽先拽了出去。
她比霍司砚矮上不少,被他一拽,步伐频率跟不上,差点摔倒,好在他大发慈悲扶了她一把。
温知羽刚站稳就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离,好似一个宁死不屈为丈夫守身的贞洁烈女。
霍司砚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温知羽不理会他的奚落,道了句谢,想了想。疏离的说: 那天我喝醉了,说话不过脑子,希望你不要当真,跟我一个醉鬼计较也没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是不敢生出还要纠缠你的企图的。
我看你是有了其他打算,不需要再纠缠我。 霍司砚一阵见血道。
温知羽想。果然在她主动跟霍司砚提了分手之后,就没有办法能跟他做到和谐相处。霍司砚的傲气让他接受不了被甩,肯定会报复她,而她也不甘心被报复,两人矛盾必然存在,谈话就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很帅,不过也是最近才有跟他试试的打算,单身男女,这也没什么不对。而且万一要是成了,也不在你这个城市,不会影响到你什么。 她不是很有所谓的说, 你非要认为我提前找,我也没有办法。
霍司砚道: 才刚打算试一试,你就直接盯着人家裆看?
温知羽冷静的说: 不小心看到的,而且他那个样子的,也很难让人不注意啊。
这是变相在说宋焱发育好。
霍司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温知羽道: 你尺度不是更大,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而且人家为我受的伤,事出有因。情况紧急,有谁还在意这种小细节,你是医生,应该更加不拘小节,连被同事抱着都行,宋焱还是病患呢,我上个药也没有问题。
霍司砚皱眉道: 你看不出来宋焱对你图谋不轨?
温知羽真诚的笑了笑,坦然说: 我当然看得出来啊,不过今天我默许了,不排斥。
不过她默许了。
换而言之,温知羽也愿意陪宋焱玩这些暧昧的游戏。这说明从约会开始的试一试,从约会到成为正式男女朋友的概率也不小。
霍司砚冷淡的开口说: 你跟我撇清关系了,姜泽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温知羽才想起姜泽没有出来的事,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大概是她喝醉那天答应霍司砚什么了,所以他才没给姜泽出来的机会。
只不过,用跟霍司砚不清不楚,来换姜泽不出现,其实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她还是不能开始新的生活。跟霍司砚也不过是看他娶妻生子,然后到时候被他一脚踢开。
好处无非就是没有生命危险。
但温知羽换个地方生活,去远一点的地方,姜泽不一定找得到自己。
姜泽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温知羽思考了很久,说, 不管我喝醉酒说错了什么,反正我就在这里跟你道个歉。也祝愿你能尽快找个合适的女人,生个继承人。
看来我在你眼里,跟姜泽也差不多。
温知羽心想,那你还是要比姜泽好上不少的。但也没有到让她很喜欢的地步。
其实她跟霍司砚在一起的那两个月又二十九天。还是对霍司砚生出过好感的,比如在他偶尔哄她的时候,但跟他在一起,她还是学会了清醒。
试问霍司砚身边有一个好了五六年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对其他女人产生感情,想明白了也就不会往玛丽苏爱情那方面想了。
更何况。霍司砚主卧都不让进,结婚照也宝贝着呢,碎了都得连夜找人来修补。
反正我觉得,跟你以后最好,有重要的事再联系。 她委婉的说。其实也就是别见面了的意思,他俩也不可能还经历什么重要的事情。
霍司砚这下是看也没有看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温知羽叹了口气,这下跟霍司砚算是彻底把话给说明白了,霍司砚这种男人当然不会随便舔人,毕竟身边女人有的是,以后恐怕是真的不可能见面了。
两天以后,姜泽果然出来了。
他刚出来就去了温知羽家里。
好在温知羽有先见之明,这两天都住在酒店,她本来还想打算复习到不错的程度,再决定要不要辞职,但现在提前咬牙把工作给辞了。
温知羽脾性好,几乎不跟别人吵架,什么事情吃点亏也不会跟别人计较。辞职了还是有不少学生挺舍不得她的。
老师里面也有不少可惜她就要走的。
有人打趣说: 孟老师,学校里有不少男老师对你评价都挺好的,这要走了,还得经常回来看看,毕竟人家叫你女神。
温知羽笑着说好的,然后把自己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给认识的人买了礼物。
医院那边她也认识不少人,她去看宋焱的时候,也送去了不少吃的。
温知羽上次在医院跟霍司砚一块,从电梯出来手还握着,是被人给看见了的,不少人觉得他们要和好,她送来的吃的,有不少被送去了霍司砚办公室。
霍司砚只看了一眼,淡淡说: 你们分了吧,我不吃零食。
霍医生,你跟孟小姐什么时候复合啊? 送零食的护士说, 刚刚我在楼下,听见孟小姐拒绝宋焱了,拒绝得蛮彻底的。
霍司砚挑了挑眉,这才抬头看了女护士一眼,不过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温知羽也没有回家,怕姜泽找到她家里去,索性就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考编暂时也不考了,打算先休整两个月。
之所以改主意拒绝宋焱,也是考虑到对方不可能随便跟她搬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毕竟人家工作什么的都已经有规划了,放弃自己的规划不是谁都愿意的事情。
在h市待了没几天,张喻跟她的通话中就顺嘴提了一句: 霍司砚去相亲了,那姑娘风格简直就跟周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听说霍司砚当场还没什么表示,挺高冷的,但第二天就约人家看电影了。
毕竟有白月光的影子嘛。 温知羽表示理解。
你在那边怎么样?还习不习惯?身边有没有帅哥? 张喻一连三问。
温知羽道: 没见有什么帅哥。
张喻道: 帅哥一般都是送上门的。
温知羽不敢苟同。
姜泽这几天,还在找你呢。来我这里问了好几回了。还扬言我不告诉他,就不放过我。
孟岁说: 他没有真为难你吧?
最近姜家管他管得严多了。他也不是很敢乱来。 张喻说, 他真的太吓人了,谁嫁给他谁倒霉。你离开是对的,不然按他那偏执劲儿,怎么着也得把你弄到手。
温知羽没吭声,要不是真害怕。谁想辞职呢。
陌生的城市,温知羽也一天天熟悉了,生活节奏倒是还算习惯,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朋友,偶尔会觉得孤独。
有的时候太无聊了,晚上她也会去广场逛一逛,看看阿姨们跳跳广场舞。
温知羽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在人堆里看见宋焱。
她发现他时,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宋焱。 她的眼神亮了亮, 你怎么来了?
伤好了,就过来了。知羽姐,我想我是愿意陪你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的。 宋焱说。 你在哪,我就在哪。
张喻那句,帅哥一般都是送上门的,原来已经是在跟她暗示了。
女生都不太吃得消男生真诚的付出,温知羽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要为了一个人来不在规划内的地方生活,真的是相当大的付出了。
温知羽到底是没有抵御住宋焱这团火。两个人的恋爱试用期来得很快。如果三个月以后,他们对彼此都满意,就进一步发展。
少年的爱意炽热又直接,一点也不循规蹈矩,温知羽也被带跑偏了,以前不敢玩的蹦极也去了。还叫宋焱录了视频,她还发了朋友圈。
张喻在朋友圈底下揶揄道:拍照的那位帅哥自己怎么不发朋友圈?
温知羽发了哈哈。
宋焱自己倒是凑上来委委屈屈的互动:知羽姐不让我发她的。
张喻道:那还不赶紧去侍寝转正。多劳多得。
她当然只是开开玩笑,宋焱虽然平时挺混,对温知羽倒是挺认真的,并不会随便乱来。三个月试用期,她也一清二楚。
张喻这完全就是打打趣。
只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这就不是打打趣了。
姜泽知道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要气炸,他找上霍司砚,开门见山问: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霍司砚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见怪不怪,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甚至不愿意搭理他。
姜泽道: 我要是能做到跟你一样。完全不在意她就好了。
霍司砚冷声道: 你无所事事,但别来打扰我工作。
姜泽纳闷道: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我看你事业婚姻不都挺顺利的么?
温知羽一个不爱发朋友圈的人,朋友圈渐渐多了起来,有的时候连吃了什么也要晒一晒。
发的多了,大家也就都察觉到了怎么回事。医院里的人还不知道霍司砚相亲的事,本来都以为温知羽跟霍司砚要复合了。现在都认为霍司砚这算是被绿了。
温知羽这个名字一时间变得讳莫如深,没有人再敢在霍司砚面前提。
更何况霍司砚这几天明显的心情不好呢。
温知羽那边倒是跟宋焱打得火热,宋焱也没有开始工作,两个人天天都是玩。
某一次她想起他的伤,问他要不要去纹个纹身。
宋焱说: 我不太喜欢那玩意儿。
两个人正好路过一家小摊,里面有纹身贴,温知羽想起自己胸口的伤,打算买一板回去试试合不合适,要好看她就纹一个,不好看就算了。
她最后试了一个纯黑色蝴蝶图案,效果还不错,就拍了发了张朋友圈。
宋焱见了,也非得学她,还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贴上,同样拍了上传了。
这样看上去完全就是情侣纹身,比周意跟霍司砚的还要像多了。
温知羽跟宋焱说: 你好幼稚。
宋焱弯着眼角没说话,幼不幼稚无所谓,能宣誓主权就行。
温知羽跟宋焱朋友圈好友重复率不高,其实能看见的人也不多。
不过张喻却很爱磕他们的c,把他俩的朋友圈都截了图,最后也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字是:虐狗了。
她这条朋友圈底下点赞的是最多的,几乎各个都评论恭喜了。
温知羽看见洛之鹤也点赞了,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没有祝福。
她看到他时愣了好一会儿,几乎都快要忘记他了,因为他跟她几乎零互动。
洛之鹤属于那种跟谁都能处的来的人,唯独对她过分冷淡了。
温知羽自己没去点赞,不过宋焱倒是在张喻的朋友圈底下活跃。
霍司砚看到张喻的朋友圈时,人刚从手术室出来,点开图片看了两眼,脸色还是没忍住,阴沉了下来。
情侣纹身,那几乎是到了非对方不可地步,才会纹。
但凡有留退路的,都不会动这个心思。
当时他让温知羽纹,她死活不肯的,现在倒是随随便便就纹了。
原因也昭然若揭,她跟他在一起,她恐怕半分感情都没有投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