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护士提着东西进来,“江医生,我来给你送点水果。”
江肆一边跟护士道谢,一边冷淡的回复她:“我们一来不是朋友,二来也不是亲戚,医患关系而已,没有加微信的必要。”
正走出去的护士听到这回头看了宋晚栀一眼,从上到下,最后鄙夷的收回视线,才继续往外走。
宋晚栀理解,她要他微信也只不过是为了把药钱转他而已,她也并不想跟他有什么人情牵扯。昨晚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尴尬的了。
他俩之间隔了个姜洲,发生这种事情简直荒唐。
宋晚栀清醒以后,后悔得不行。
…
宋晚栀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等了她很久的张喻。
“江肆在这儿上班。”这是张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宋晚栀说:“这么关注他?”
“别说我了,就问有几个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不多看两眼的?”张喻说,“除了难hold住眼光高,他这个人就完美了。”
宋晚栀表示赞同,在医院的护士,以及她跟他进办公室时女人们有意无意打量过来的眼神,他确实很惹眼,很讨女人喜欢,自己昨天也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才缠上他的么。
换个丑的,哪怕她醉糊涂了,按照她这么乖的个性,也绝对不会任由昨天的事情发生的。
“不过,男人这玩意儿都是成长过来的,你别看他现在多百毒不侵,曾经也绝对无可救药过。”张喻笃定道。
宋晚栀想起刚刚在电梯里,江肆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分手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平静背后,是翻腾着波涛汹涌的。
“我也这么觉得。”她说。
张喻却神神秘秘凑近她,“我觉得江肆应该很喜欢你这款。”
宋晚栀没吭声。
“有一次,你跟姜洲一起参加聚会,穿了条很性感很短的裙子,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你腿一直打量到了脸。”张喻揶揄道,“这么看兄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失礼?”
这平平无奇一句话,却让宋晚栀脑子瞬间炸了。
张喻的话乍一听,是江肆一开始就没把她当表嫂。可这问题归根结底,是姜洲不重视她,所以身边的人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宋晚栀心跳很快,突然有种念头窜出来:分手虽然是她提的,但是她被渣了。
本来她应该回去休息的,可她忍不住,折回了江肆的办公室。
她大概是打扰到他了,他脸上有几分明显的不悦,碍于教养,倒是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
宋晚栀说:“江医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姜洲是不是外头还有人?”
姜洲外头的莺莺燕燕,那是数不胜数,何止一个。
但他再怎么说,也是江肆表哥。他自然不会在宋晚栀面前说姜洲的不好。
江肆只疏离的说:“他的私生活,我不太了解。”
宋晚栀沉默着不说话,也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可心里头一旦有了猜测,就总是记着。张喻送她回家以后,就开始翻姜洲所有的社交平台。
结果关于姜洲本人的蛛丝马迹没翻着,倒是翻到了江肆的微博。
只能看见一条微博,五年前的,只有两个字。
渣女。
没带标点,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可光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就能让人感觉出浓浓的不甘,以及那种,压抑的痛苦。
江肆果然,也为女人要死要活过。
然后,才练就出现在这样,一个不过心的,高端玩家。
宋晚栀因为渣女两个字,发了会儿呆。
其实她跟江肆,很早就认识了。
五年前,她还在上大学,跟江肆一个学校。学校六级帮扶小组,就是他带的她,只不过他应该不记得她了。毕竟江肆连她名字都没有问过。每次见面就是讲题。
讲个十分钟核心内容,就走人。
倒是宋晚栀,暗恋过江肆一阵,做六级习题的时候,假装无意的说:“江同学,我室友挺喜欢你,让我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奈何江肆早就洞悉一切,淡淡的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从那之后,她就不好意思再让他补习英语了,申请换了其他人。
后来听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姑娘,追了那姑娘挺久的,从高中一直到大二,追了几年。
不知道是不是江肆最近分手的这个。
……
只能说,网络上的东西即便再小心,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宋晚栀最终还是发现姜洲跟其他女人的暧昧痕迹,是一个女网红发的一组照片,床上那张,哪怕没露出姜洲的脸,她也认出了那是姜洲。
姜洲无缝衔接没事,乱来也没有事,可她接受不了自己被绿。
宋晚栀当天就去找了姜洲。
姜洲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对:“你怎么来了?”
宋晚栀往他身后的屋子里扫了眼,说:“你家里还有其他女人吧?”
姜洲道:“关你什么事?”
之前绿她不关她的事?
宋晚栀气得发抖,她是个好脾气,几乎不发火,所以姜洲也没有想到,她会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他懵了半晌,骂道:“你有病吧?”
“谁叫你劈腿。”
姜洲道脱口而出道:“拜托,你这不给碰的性子,还想让我为你守身如玉?我当时为了得到你花了多少代价把你爸搞破产……”
话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顿住。
宋晚栀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可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她早就猜出了个大概。当时她跟姜洲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帮助自己破产跳楼的父亲治病,她感动得不行才跟了他,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姜洲皱了下眉,就笑了,大方的承认道:“当时不是喜欢你么,就用了点手段。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报复我?整个a市还不是我家最大,谁能帮得了你?你整不了我。”
……
张喻看到宋晚栀的时候,她双手上都是血。
“你这从哪打仗回来呢?”她调侃了一句。
宋晚栀这是当时太生气了,抓着一块地面的大理石砖就往姜洲身上砸,后来又挠他,双手才染上了血。
“我想让姜洲进去。”
“进哪?”
宋晚栀说:“监-狱。”
张喻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乖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晚栀:“我知道,我要让他进去。他在我爸的合同上动了手脚,他肯定还做了很多违法的事,这种人渣不应该犯了错却相安无事。”
“但是你得弄清楚现实问题,姜洲的背景你能撼动么?他那群狐朋狗友谁不怕他。”张喻想了想,说,“唯一一个不怕他的江肆,还是他自己家的。”
宋晚栀想起了江肆那张脸,以及那天晚上被她环抱住的腰身,抿了下唇:“江肆不怕他么?”
“你话说反了,反而是姜洲从小就有些怵他这位表弟。江肆虽然是个医生,但他们江家就他一个儿子,他很有话语权。”张喻顿一顿,又警惕的说,“但是你可千万别打他的主意,江肆会乐意帮你一个外人吗?”
宋晚栀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呢。
她就想报复姜洲,让他付出代价。
宋晚栀实在舍不得江肆这条线,表弟表弟,又不是真正一家人,越大的家族,亲情反而越单薄。而且她跟姜洲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见他经常跟江肆见面,他俩关系绝对是没有那么好的。
指不定吹吹枕边风,能起些作用。
宋晚栀是铁了心,要拿下江肆。
但是要见江肆,着实没那么容易。
他经常性出差,再者,就算他在医院,她也没理由找他。哪怕他们见过没几面,她也差不多猜到,他不喜欢有人耽误他的工作。
不过,很快她就有见江肆的机会了。
她在学校当老师,有一个学生身体有些不适,觉得胸里有硬块。
宋晚栀陪着女学生一起去做检查,在选择专家门诊的时候,特地选了江肆。
他长得太好了,女学生看见他,也脸红了几分。
“去做个b超,看看是不是增生。”他开口道。
宋晚栀有些担心的问:“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不会。”江肆的视线在宋晚栀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没什么表情的移开了。
她今天来见他,特地穿得有点性感。领口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