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我与洛家三小姐洛羽淑的成亲之日。”
“如果我没记错,她好像与你早有婚约吧?”
说到这里,卫勋忽然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恨吗,怒吗,不甘心吧,那又怎么样?”
“如此绝色美人,太子殿下做媒,本皇子可是艳福不浅啊!”
“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本王也给你发张请帖,邀请你来参加成亲之宴!”
听完这话,卫凌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洛羽淑!
大武皇朝镇南大将军洛啸天之女,从小与他青梅竹马,早有婚约。
两人也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
三年前那场变故,他们洛家也遭到了牵连。
现如今,这个未婚妻居然要嫁给陷害自己的仇人?
这,可能吗?
就在这时,卫勋扔给卫凌一张红色请柬,冷哼着爬上了前方的华丽马车。
“卫凌,本王在神武门等你,你就自己步行过来吧。”
“如果敢抗旨,亦或是延误了时辰,本王就参你一个怠慢父皇之罪,继续滚回你的宗正府吧。”
说完,卫勋狂妄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走……”
“滚下来!”
突然回过神的卫凌,不带丝毫感情的低喝。
以至于刚要钻进马车里的卫勋,顿时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下来。”卫凌抬起头,目光如利刃似的瞪向卫勋。
“呵!”卫勋怒极反笑:“胆大包天,竟敢对本王如此无……”
啪!
啪!
啪!
连续三声闷响,卫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卫凌一个冲刺拽住了衣领,大耳光直接扇了上去。
四周的护卫和太监宫女们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谁也没想到,这位刚从宗正府里出来的罪人,竟敢对炙手可热的图云郡王大打出手。
被几个耳光扇得五迷三道的卫勋,立即勃然大怒。
“卫凌,你这个孽种,你居然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卫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敢杀了你。”
卫勋猛地瞪圆了眼睛:“你……”
“本王是父皇刚加封的武威亲王。”卫凌冷冷地说道:“你一个图云郡王,竟敢对本亲王不敬,这是蔑视朝纲!”
“你带来的车驾,是五珠亲王座驾,你一个郡王也敢随意乘坐,这是逾制。”
说到这里,卫凌立即将卫勋拧了起来。
“你想造反?”
这话一出,被打得眼冒金星的卫勋,瞬间傻眼了。
“滚下来。”
卫凌说着,单手一用力,直接将卫勋从马车上甩了下去。
哐的一声,卫勋当即摔了个大马趴,吃痛的惨叫起来。
而卫凌却是一个翻身,钻进了马车里。
“去皇宫,敢抗命者,格杀勿论!”
这话不容置疑,以至于吓傻的一众护卫和太监宫女们,立即将马车掉头,急忙簇拥着跟随马车离开。
而此刻还躺在地上的卫勋,却是一脸狼狈的爬起来,望向离去的马车,眼中满是怨毒!
天熙宫。
作为大武皇帝的起居修炼之所,是大武皇朝最高权力的核心所在。
尤其是里面的天寿精舍,更是朝臣嫔妃的绝对禁地。
而此刻,卫凌正站在这座充满了丹药气息的精舍内。
望着前方白纱帐幕笼罩下的八卦高台,看着里面盘膝而坐的人影若隐若现,他缓缓跪下。
“儿臣卫凌,参见父皇,父皇万寿齐天!”
白纱帐幕里的武帝没吭声,却响起了咚的一声铜磬声。
下一秒,陪同在卫凌身后的太监总管立即躬身退出,并且将殿门缓缓带上。
精舍里,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良久!
武帝才带着雄浑的声音缓缓开口。
“恨朕吗?”
闻言,卫凌眉头一皱。
恨又如何?
你特么是皇帝,虽然十年不上朝,隐居深宫,一意玄修,却牢牢掌握着大武皇朝的最高权力,生杀予夺,呼风唤雨!
这便宜皇帝老爹,长生之术没修成,权谋之术却炼成了妖。
他的恐怖,不仅在于心狠手辣,杀伐果决。
还在于玩人于股掌之间,帝王之术纵横捭阖,运用得炉火纯青。
在他面前,任何耍心眼和聪明,都是班门弄斧!
“回话!”帐幕里的武帝忽然加重了语气,帝王之威骤然爆发。
以至于跪在地上的卫凌,顿时压力倍增,立即哐的一个响头磕了下去,依旧沉默不语。
这话本就是个陷进,既然回什么都是错,倒不如三缄其口,任凭发落!
看到这一幕,武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长了声音。
“三年了,你觉得委屈,可朕比你更委屈!”
说着,他忽然提高了声音。
“你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支持你的母族势力,可朕却失去了你这位能继承大统的嫡子!”
卫凌依旧匍匐在地上,一声不吭。
老妖怪三言两语,把理都占完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也罢!”武帝忽然一挥手:“你沉默不语,朕高高挂起,你我父子都勉为其难吧!”
说着,他忽然从帐幕里扔出一本线装书。
“瞧瞧,这就是现如今的大武皇朝!”
卫凌楞了一下,立即捡起线装书展开。
这是一本账册,而且是大武皇朝这三年来的赋税收入和开支。
入不敷出,亏空巨大,现如今的国库就是个空壳子!
堂堂大武皇朝,俨然像是落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被囚禁宗正府,朕册封老二卫雄为太子。”帐幕里的武帝冷声喝道:“三年来,朕将大武的朝政交由他打理。”
“肆意安排亲信占据中枢要职,朕忍了!”
“排斥异己,培植党羽势力,朕也忍了!”
“可他勾结军中大将,拉拢皇族勋贵,为此将国库掏空殆尽,天下疲敝,朕就不能忍了!”
“现如今!”武帝杀气腾腾的喝道:“更是将手伸到了朕的内卫,后宫!”
“他不仅谋夺了你的储君之位,他还要弑君杀父,篡位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