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蹙眉,急忙赶过去。
尧姜陪着我一起。有她在,必要时方便些,可以借用郡主的身份行事。
等我们赶至厢房这边时,我娘身边的一个侍女还在嚎着,企图嚎得人尽皆知。
我沉下脸,疾步走过去。
乌压压的一群人也往这边走。其中,长平公主走在最前面。
我抢先推开厢房门,只见我娘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
一个睡着,一个似乎刚醒过来。
那个男人看了看我们,再看看我娘,立刻惊坐起,一副被抓个现行后不可置信的样子。
姜尧的侍卫二话不说,上前打晕他,把他头脚换了个方向扔在床上。
这是我们在来时的路上商量好的。
我们刚伪装好现场,赵姨娘就在门口惊呼:怎么会是夫人!
她是我娘的陪嫁丫鬟,据说是我娘怀着大哥时,让她开脸抬做了姨娘。
此刻,即便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娘也仍然没有醒过来。
看上去,十分不正常。
我让人去请大夫。
赵姨娘又干嚎:大小姐,夫人偷汉子,这可如何是好?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父亲就走了进来。
他怒发冲冠,骂我娘不知廉耻,骂我有样学样。
幸好,我娘还在昏睡,没听见他说的这些难听的话。
赵姨娘对父亲说:郡主和大小姐都是闺阁女子,先请她们出去较为妥当。
尧姜护在我身边,一副要替我撑腰的模样。
我迅速冷静下来,尝试转移重点:我娘在厢房昏迷,分明是遭人陷害。赵姨娘能未卜先知,不知有何解释?
赵姨娘刷的白了一下脸色,而后哭唧唧地说:大小姐可不能空口无凭地冤枉我。夫人是主母,夫人好,我才能跟着好。
父亲对我斥道:你母亲干出这种丑事,现在还跟野男人躺在一起,你在这里胡乱冤枉庶母,安的是什么心!
尧姜冷嗤道:大将军,佑柠也没说错。
今日厢房这边人来人往。李夫人为何偏偏选在今天,选在厢房?
看他们昏迷不醒的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尤其是,两个人还是头对着脚,陷害之人似乎很匆忙。
祖母沉着脸走进来,朗声说:郡主所言极是。
我稍稍松了口气。
只有保住我娘的清白,才能保住李府的声誉。所以,祖母会暂时先向着我娘。
但父亲却仍然破口大骂。
他拿手指着我说:你瞧瞧你,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都被你母亲教坏了!这种腌臜地方是你能待的吗?
父亲,母亲遭人陷害,现在最重要的是替母亲主持公道。
她自己不知检点,主持什么公道?
我和尧姜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就连祖母也开了口,但父亲却仍然认定我娘与人私通。
我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
父亲此番言行,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