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的成绩很好,而我一般般。
勉勉强强和他考上同一个重点高中后,才知道他是学校里的名人。
我刚入学时,校运会跑两千米,跑到一半脱水晕倒在操场上。
据后来同学说,他那时候飞奔了半个操场过来,把我扛起抱去医务室。
总有人说我是他女朋友。
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我是他妹妹。
当江至妹妹的感觉很好,因为他是学生会长,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也认识我。
我每天等江至放学,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路上总是会天马行空地聊天,我说哥,如果我被人欺负,你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他边揉我头边叫我别瞎想,却从没让我受过一次委屈。
那年冬天下了满城的雪。
他给我买烤红薯,一遍遍叮嘱我别烫着。
我吃了一半就不想吃,
他一点也不嫌弃地把剩下的吃完了。
而那场雪之后,就是我永无止境的噩梦。
先是,我爸走了。
工作太累,他猝死在了日日夜夜操劳的岗位上。
暴雨连下三天三夜,而我在灵堂里哭得昏天黑地。
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替我擦掉眼泪,我才发现我一直抱着江至,不肯撒手。
他脖颈间,有我们家里淡淡的樱花洗衣粉的味道。
我爸总是对我笑,什么好的都要买给我,他走了,我不知道我还剩下谁了。
我有可能就只剩江至了,所以我抱着他不放手。
他任由我抱他,抬手,还轻轻替我把头发挽好。
我爸的后事都是江至和他妈在弄,那几天我只会哭。
而老爸下完葬,头七之后,那天我只是碰江至的手,让他带我回家。
他就猛地推开我。
抬眼,我从没在他眼里看见那么清晰的……厌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间,江至他就不是江至了。
我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喊他的名字,他都不理我。
回到家,他把我的东西一股脑地打包,砸给我。
我被那些东西撞得晃荡了一下。
他让我去睡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