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说到一半,他及时打住,又看了眼旁边的小侯爷。
楚元启:“??”
“不是什么?”萧令月不解问道。
襄王想说又不便说,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殿下,您怎么了?”萧如兰偏在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襄王欲语还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沈晚,她笑道:“听闻沈姑娘和小侯爷自幼订婚,难得有机会见面,倒是我和殿下打扰你们了。”
襄王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萧令月听得出萧如兰话里意有所指,但现在时候不早了,她懒得浪费时间站在这儿跟她打机锋,便说道:“萧姑娘说笑了,应该是我打扰了你和襄王殿下才是。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萧如兰端庄的笑脸僵硬了一下:“......好,沈姑娘请便。”
“别愣着了,走了。”萧令月看了一眼楚元启,绕过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楚元启被襄王看得一头雾水,急忙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沈玉婷看到她,顿时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的怒吼道:“沈晚!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去给陛下解释清楚!你这个贱人!!”
“跪好,不准动!”禁军持刀架住她,“佛殿前不得喧哗,还不闭嘴。”
沈玉婷双眼充血地瞪着萧令月的身影,哪听得进侍卫的话,被刀架着脖子不敢动,嘴里却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禁军很快不耐烦了,一刀重重拍在她的嘴巴上,打得她满嘴牙都碎了。
“啊!!”沈玉婷哀嚎惨叫,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禁军踹了她一脚,拽着她的头发拖回原位,冷声道:“再敢喧哗一声,你这张嘴就别要了!”
沈玉婷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吓得瑟瑟发抖。
不远处。
萧令月连头都没回一下,淡定的往前走。
“啧啧,真惨啊。”楚元启倒是回头多看了两眼,转头看见她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这个女人,心肠真是够狠的,亲爹亲姐姐跪在你面前,被人打骂成这样,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令月平静地说道:“是啊,你想说什么?”
楚元启冷嗤一声:“难怪京城传言里都说你没良心,对自家人薄情又冷血,看来是真的了!”
“家人?”萧令月觉得好笑,“小侯爷真是善良,敲骨吸髓的人也能当成家人。”
“你用不着阴阳怪气嘲讽我,当我听不出来吗?”楚元启冷哼道,“我知道你从小不在沈家长大,对自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血浓于水,你这样冷血薄情,让人看了心寒。”
萧令月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按照小侯爷的意思,那应该怎么做才不叫冷血?”
楚元启愣了一下,支吾道:“至少......也不能是你这般冷漠吧?”
自家人跪在眼前,看都不看一眼。
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
“沈玉婷撞到皇后灵位的时候,小侯爷也在佛殿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小侯爷应该都知道吧?”
萧令月说道:“她想害我在先,又想拉我顶罪在后,陛下震怒,沈家被夺爵,我也被连累。要不是我懂医术,陛下让我戴罪立功照看太子妃,小侯爷以为,我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楚元启哑口无言。
“按照小侯爷血浓于水的说法,我是不是应该去找陛下求情,然后跟那对父女两一同跪在佛殿前,甚至触怒陛下被赐死,才能叫不冷血?不薄情?”
萧令月口吻越发讥诮。
楚元启涨红了脸,尴尬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令月平静地说:“事不关己冷眼旁观,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楚元启一时噎住了。
“不过,一旦牵连到自己身上,小侯爷的反应还是挺快的。”萧令月似笑非笑地说,“沈家才刚被夺爵,小侯爷就迫不及待找上门索要玉镯,坚持要马上退婚,晚一天都不行,可见权衡利弊明哲保身,小侯爷做得和我一样果决。”
所以,他有什么脸说她冷血薄情?
楚元启愕然道:“你胡说什么?我来要玉镯是因为......”
“是因为沈家耍赖不肯退婚,我故意躲着不见你,所以你没办法,只好亲自找上门,只是刚好撞在沈家大祸临头这一天。”
萧令月双手一摊,“你看,你们镇北侯府也很会用受害者这一招,连你自己都觉得你理直气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