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以后,祝温书看了眼手机,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
而令琛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等她。
她以为令琛会为她等一会儿,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了,她出国次数不多,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就难免有点紧绷。
祝温书觉得自己得提点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
祝温书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来,站着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机场,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
祝温书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想缓一下,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对不起。”她勉强站起来。
祝温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她跟令琛位置不在一起,这会儿也没有看见令琛。她跟空姐说,想喝热水。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祝温书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晃了晃,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那个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没长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祝温书几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转头看了眼祝温书,见她长得还算不错,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
只不过祝温书很快发现,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祝温书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祝温书掏出手机,想给令琛发微信,后来才反应过来,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法发消息。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那就是故意的了。祝温书想,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
祝温书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面朝另一侧,然后她就看到了喊令琛爸爸是那个女孩。跟她隔得不远,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觉令琛就在附近,往女孩边上看了一个,果然看见了令琛。
他在看一本杂志,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
祝温书回头时,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说:“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
空姐喊了一声,都没有要换座的。她充满歉意的说:“抱歉,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祝温书说:“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算了,没关系。”祝温书勉强笑了笑。
……
女孩对令琛说:“是那个姐姐。”
令琛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好像今天来的有点晚,差点就错过了飞机。”女孩显然没辨认出,令琛前几晚叫她接电话的,是祝温书。
令琛事不关己道:“自己没有时间观念,错过了也是自找的。”
“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女孩说,“前辈,你不要对女孩子太苛刻了。”
对于令琛而言,祝温书就是自找的,她只要跟他一块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所以他没有开口回答女孩的话。
没有人再提祝温书。
令琛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
然后他听见祝温书低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女孩说:“姐姐旁边那个男人,对她做什么了吗?”
令琛的视线终于从杂志上抬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
男人在听到祝温书的话以后,张口就想反驳,却被人摁住肩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换座。”
“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凭什么跟你换?”男人道。
令琛淡淡说:“我跟她认识。”
这简单一句话,好像窥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见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难免有点心虚,眼前这位看上去非富即贵,他到底是妥协的朝令琛那个位置坐过去。
祝温书看了眼在她身边坐下来的令琛,没有说话。
令琛道:“多睡那么一会儿有意思?从你上飞机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别人对你脸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谁愿意对你好脸色?”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阿姨对她语气不友善,以及刚刚端热水的事情。
祝温书头晕的厉害,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令琛冷道:“我说的就是你的缺点,既然是缺点,就得改。”
“别说了。”祝温书有气无力的说,“我没有这样的缺点,今天是例外。你要是是来教育我的,那麻烦你回去吧。我让你多等我一会儿你也不肯,我静不下心来听你的教育。”
“我没有等你的义务。”令琛淡淡道。
祝温书真的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令琛确实没有等她的义务,她怎么样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就有教训她的权力了么?
“你要再来晚两分钟,就赶不上飞机。下一趟飞机在下午三点,你晚睡一会儿,得浪费半天时间。”令琛语气不悦,不近人情道,“半天时间能做很多事情,你要这里不在意半天,那里不在意半天,时间全给你浪费了。而其他人都用这些时间来提升自己,也难怪有人看不起你。”
“我叫你别说了。”祝温书委屈极了,眼睛通红,低声说,“令琛,我说了今天是例外,我只是不舒服,我生病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我是女孩子。”
令琛顿了顿,微微蹙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祝温书挣扎了下,不想他碰她。但又不能得罪他,挣扎都不尽兴。
令琛把她按住,做出判断,说:“有点发烧。”
“昨天晚上冻到了。”她声音也很低落,不像往常那般清亮,“所以你别再说了,我头都疼了。”
令琛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睡觉那会儿,只是觉得自己没睡醒,脑子也有点糊涂。”祝温书眼皮耷拉下来,又想睡觉了。
本来那个男人,坐在她旁边,她不太安心,根本不想睡,令琛虽然气人,但她起码能好好睡了。
令琛招手问空姐要了颗退烧药。
“先把药吃了,吃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