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扑面而来满室的孤冷与寂寥。
闻宴沉看着这个他和云乔住了四年、后来又只剩下自己的房子,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他以前从没觉得这个家有多温馨,直到云乔的离开,他开始日渐一日的想念。
人真是奇怪,拥有的时候不知宝贵,失去才想珍惜。
可已经失去的东西,连找都找不回来,又要怎么珍惜?
是夜。
闻宴沉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边满是空了的酒罐。
手机倏地振动。
他睁开朦胧的眼去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闻律,云律师的号码找到了。”
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
闻宴沉没回复他,直接拨出了电话。
耳边很快就传来女人疏淡的声音:“你好,我是云乔。”
闻宴沉呼吸一滞,声音涩哑。
“云乔,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闻宴沉的心也在这安静中一点点被悬吊在了半空中。
不知过去多久,云乔终于开口。
她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的喊他:“闻宴沉,这话你应该问自己吧?”
闻宴沉骤然捏紧了手,嗓子里像扎了根拔不出来的刺,疼得连气都咽不下。
“我不知道……我没有背叛过这段婚姻。”
云乔的笑变成了冷笑:“闻宴沉,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还是说你现在和夏穗玩完了,所以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闻宴沉从不知道言语也可以这么刺人。
更没想到,他和她有一天会变成这幅模样。
“洛桑。”他深深埋下头,嗓音苍白,“*T 我和夏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别和我说你跟她没事。”
云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俩都做过的事我都记得,但我现在没兴趣一条一条列出来,你也不要再联系我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当然,如果你想谈离婚,我欢迎。”
闻宴沉紧紧盯着黑暗中家具的模糊轮廓,眼睛里却只有空洞:“你……就非要和我离婚吗?”
云乔还没回答,听筒里先传来了谢骆的声音:“小暖,我洗了些你喜欢的葡萄,要吃点吗?”
闻宴沉听到云乔回答:“先放桌上吧,我等下吃。”
那语气,和跟他说话时截然不同。
曾几何时,她对自己也是这么的温柔,看向他的眼神里永远都有爱意。
可这样的她哪去了?
是了,这样的云乔,是被闻宴沉自己弄丢的。
心脏瞬时一阵绞痛。
但与此同时,闻宴沉又听到云乔恢复了刚才的冷淡语气,说:“是,我非要和你离婚不可。”
话音刚落,不等他再说话,通话便被她挂断。
冰冷的机械嘟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屏幕也逐渐熄灭暗下。
然而闻宴沉却置若罔闻,终究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话低喃出来。
“可我不想离婚……洛桑,我真的不想。”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闻宴沉的手上有什么泛过寒光,定睛看去,是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突然就把戒指摘了下来,而后狠狠掷出去。
凭什么?!
这三年他费劲心思地找她,没有一天不担心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每每有人向他表现出一点倾慕的意思,他就会将戒指展示给对方看,告诉对方自己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