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多小时的手术,又在 ICU 观察了一个星期。程景硕的命是捡回来了,但是腿和胳膊均受伤严重,可能会导致残疾。
即便是这样,程家还是不肯接纳赵婧婧。
赵婧婧陪了程景硕一个多月,和他提出了分手。
她很聪明。
以她的姿色不乏富二代追求,她犯不着继续在一个不被他家人认可,而他极有可能已经是个废物了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赵婧婧走了,程景硕的脾气也越来越暴戾。程妈妈天天以泪洗面。
没课的时候我就去医院陪他。
楚羡痛心疾首地骂我不值钱。
从小一起长大,在没有赵婧婧之前程景硕对我确实没的说。现在他这样了,我做不到扔下他不管。
与爱情无关。
我陪着程景硕度过两年的寒暑更迭。
一次次手术,一次次复健。过程很漫长,好在结果是好的。
程景硕康复后,抱着很大一捧玫瑰花和我表白了。
我拒绝了他。并告诉他,我不需要他报恩,更不需要他以身相许。
后来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让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而赵婧婧的再次出现,打破了他为我精心编织了三年的梦。
楚羡过来时我刚换回自己的衣服,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压了下去。
「带好身份证户口本,跟我走。」
我不解,问道:「干嘛去?」
「领证啊!夜长梦多,万一我的宋汝窑天青釉盘长腿跑了咋办。」他微微勾着唇玩笑道。
很显然心情很好。
在一众亲朋好友或八卦或不解的注视下,我跟着楚羡出了门。
直到手里被塞进一个红本本,我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我和程景硕本来商量着七夕当天领证的。结果因为他出差,哦不对,因为他陪前任去三亚度假所以延期到了婚礼之后。
结果短短一天不到,证到手了,却换了个老公。
拿到证,楚羡又带着我去珠宝店选了一对情侣钻戒。
「时间太赶,来不及定做了。你先凑合着戴着。过段时间再给你换个独一无二的。」
「不用,这个就很好。」
我戴上试了下大小,挺合适的:「对了,我们领证的事,你看下能不能先不公开,我怕程景硕知道。」
楚羡剑眉一挑,那张英俊的脸沉了下去:「啥意思?你还打算跟他再续前缘?」
我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近距离下,钻石折射出来的光刺得我微微眯了下眼。
「哪能。我只是想,当着他的面刺一下他的眼!」
他摩挲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婚礼的事,明天肯定瞒不住。告不告诉他也没多大区别。」
「不会。他只会以为,我这么做是在和他闹脾气。」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做不到洒脱大度。
半年前,院里玩伴例行聚餐,楚羡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来了句:「我前两天出差,遇到赵婧婧了。」
一屋子的人把视线全都聚集到了坐在一起的我和程景硕身上。
当初程景硕的轰轰烈烈,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眼神不错地继续帮我剥着虾。
如果当初他跟我说他还放不下,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他去追求真爱,并送上我的祝福。
可他并没有。
近几年,我从未怀疑过程景硕对我的感情,那种体现在日常琐碎中的体贴宠溺再高超的演技都演不出来。
只是他的心里装着的不止有我一个。我是他二选一的选项,还是后被选择的那个。
把我当成选项就算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大事上放我鸽子。
这是把我们家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要说起来,我们家和楚家关系可能要更亲近一些。两家老爷子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有着过命的交情。我爸和楚羡他爸又在年轻时商量着共同下海创业。
比起程景硕,他们本就更中意楚羡。
我妈不止一次地跟我讲过,程景硕心思太深,我拿捏不住他。
现如今他又做出这种糊涂事,我们家虽然觉得我行事有些草率,到底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
至于楚家,撇开交情不说,楚爷爷有五个儿子,八个孙子。全家馋小闺女馋得够呛。
据我奶奶说,我小的时候他们家还偷偷研究过把我偷回家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
虽然偷孩子不可行,但我大半个童年都是在楚家度过的,他们是真心拿我当自家孩子在疼。自然乐得我嫁进他们家。
都是一个大院长起来的,我们三个的交友重叠率差不多有百分之八九十。
所以避免不了有人会告诉程景硕。
程景硕他爸妈赶到时,我和楚羡已经交换完了戒指。
可能是忌惮我爷爷和楚爷爷,也可能是碍于颜面,他们并没有闹。面色阴沉地入了席。
我的手机从清早上妆开始就一直交由沈甜保管,程景硕打过来的电话全都让她挂断了。
敬酒时,程妈妈找到机会把我单独拉到了洗手间。
「愫愫,小硕在外面出差赶不回来确实是他不对,但是今天这事你闹得也太过了!
「我知道你生小硕的气,但是婚姻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