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池澈从不发个人状态,但她每天都会。
他们一起去了什么店,她又接了什么戏,他们哪天喝了酒,我都清楚。
但后来许是她太忙,很少再发关于两个人的信息。
池澈带着我们从后台出来,找了个茶歇桌,大家坐在一起随意聊着。
他有时候目光会忽然转向我,然后又游离到别处。
丁泽宇见我想得入神,握着我的手微微用了力。从进来之后,他就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
耳边传来他温热的气息:「看着我就好,不要看别人。」
我转头冲他微笑。散场后,丁泽宇送我回家。
那日凌晨,我像往常一样起身倒了一杯红酒。
才喝两口,手机响起来,是池澈。电话接听后,半晌没人说话。
我连着三声「喂」,那端突然有了声音:「是我。」
「嗯,我知道。」
「小晚……」他的声音停顿很久,像是鼓足勇气,又说:「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是你不可以再等等我吗?」
「池澈。我累了。」我打断他。
和他道了晚安,我挂了电话。
丁泽宇这个人,接触久了发现他的人设和职业相差悬殊。
当他脱下西装,就还是我们当年那个台上意气风发的吉他手少年。
我有时候跟着他去酒吧演出,他在台上唱歌,会有女生尖叫,甚至来要他的联系方式。
「我可以加吗?」他问我。
「加我就好了。」我对那些女生说。
然后女生们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敌意,最后都甩袖而去。
「你是我的什么人?」丁泽宇问我。
「经纪人?」我笑着说。
「经纪人可以和吉他手谈恋爱吗?」丁泽宇问我。
「嗯……也许,可以试试?」
「那你晚上去我家试试。」丁泽宇说。
「试……?」
我明知故问。
「又不是没去过。」
我抬起头,对上他玩味地目光,瞬间恨不得捂住整张脸。
这是种很奇怪的情绪,明明上次去他住处我并没有一丝慌张和不适。
……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池澈的电话,他直接说:「小晚,我去找你,你在哪?」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过去。
但是现在,池澈,你要全心全意对待你的白月光何安安,不是吗?
「我和丁泽宇在酒吧。」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我可以去找你吗?」
「你说呢?」
他终究没再说话。
「谁的电话?」丁泽宇凑过来。
「骚扰电话。」我说。
这样又过了半年,一个周末,我在楼下的咖啡店撞见了池澈。
那天大雨,手机上轮番推送这是北京今年最大的暴雨。
外卖骑手一直无人接单。
于是我穿着拖鞋和睡衣下了楼。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池澈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我说:「好巧,谈事情?」
他反问我:「你觉得呢?我等了你三天。」
三天。跟四年比起来,太短了。
我没说话,低头抖落脚上的雨水。
我走到吧台,还没开口,他对服务生说:「一杯去冰拿铁,换脱脂奶,谢谢。」
「对不起,要热的。」
突然另一个声音有些急促地传过来,我回头,丁泽宇拿着没撑开的雨伞站在我身后,他全身都湿透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