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房的下人。
长公主无声地笑起来,她望着季临渊,长公主荒唐,什么也不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故意扭腰,把季临渊逼急了,不管屋外的灯、人,掐着她的凹陷,疾风骤雨。
无声的对弈,终于,结束了。
门口的人奋力摇了摇门,掣不开,翻着一大串钥匙,发出清凌凌的声。
在夜风里,声音很刺耳。
那人没有找到钥匙,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猫,扑到那人身上,直冲着那人呜哑叫。
「晦气,小鬼猫,把人吓死。」
那人提着灯,趿着鞋,噔噔下楼去了。
长公主推开季临渊,慢慢拢起乌云来,她瞟一眼季临渊,他红色喜服揉皱了,她笑道:「首辅大人,回去怎么和新娘交代?」
季临渊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她叫他看得发毛,把衣裳穿好,去开锁。
季临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嘉懿,做我的情人两年,不能嫁人,不能跟别人睡,两年之后,我把玉玦给你。」
她转身看他,「此话当真?」
他点头。
她垂下眼,想了想,唇角绽出一个笑来,同额上的曼珠沙华一样,致命的温柔。
「好。」
季临渊,但愿你不会后悔。
季临渊离开了小楼,长公主也要离开季府。
她自己一个人来,自己一个人走。
月光是阴冷的,藤萝野蔓是阴森的。
在诡峭石壁下,闯出来一个疯婆娘,手持利刃,眼冒寒光,想杀她。
利刃擦着她雪腻的脸而过。
长公主的声音极轻,像月色下的薄雾。
「好好活着,不好嘛?嗯?」
那尾音,温柔得叫人心颤。
她掐住疯婆娘的手腕,一卸,那女人的手垮下去,像木偶一样,被长公主提着。
可疯婆娘还糊涂,嘴里仍叫骂着:「沈嘉懿,你这个恶毒女人,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报仇。」
长公主一端详,哦,原来是曹将军的夫人啊,五十多岁的白面妇人,穿金戴银,保养得还不错,只可惜,蠢了点,季临渊的丈母娘就这德性。
要杀她?也不请丈夫、女婿来杀,再不济请一批刺客,可自己拿着一把匕首冲上来,是怎么想的,瞧不上长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