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羽下楼，

霍司砚立即起身，接过她手里公事包，挺温柔地说：“今天幼儿园有活动，下课晚一些，我们现在去接霍西正好！”

他很聪明，大庭广众之下，温知羽也不想旁人看热闹。

再说，她也想让霍西高兴。

温知羽上了他的车。

霍司砚看出她明显就不想跟自己交流，每天见面问得最多就是什么时候签字。

他不会签字的！

他喉结微动，嗓音微沉：“把安全带系好！”

温知羽回神。

她系安全带时，他发动车子一边挺温柔地试探：“待会我们带霍西去吃西餐？她昨晚跟我闹了挺久，说是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吃！”

他话里有话，温知羽自然明白。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说：“离婚以后，你想见她跟允思，都是可以的！”

……

霍司砚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发白。

他轻问：“那你呢？我就不能见你了吗？”

温知羽心里也不好过。

她曾经答应过，不放弃他，可是她现在却食言了。

她别过脸，低喃：“自然能见，但是关系不同了！”

霍司砚没有再说话了，车开出去很久，他才低低地说：“温知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温知羽唇微动。

她想说得太多，但是到头来，却是一句不想说。

后来，他也没有再出声了。

彼此之间，只剩下静默……

车子到了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家长挺多，温知羽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给他脸色，所以是并肩走过去接霍西的。

但是看见霍西的那瞬间，温知羽血液凝住了。

小霍西站着，一动不动！

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白嫩小手指拽紧裙子。

她陷入了自闭。

楚怜蹲在霍西面前，她脸上带着笑意，看似温柔地哄着霍西。

“这是姐姐给霍西买的糖果，霍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怎么不说话？”

“不喜欢姐姐吗？爸爸很喜欢姐姐的……”

……

幼儿园的王老师也慌张了。

这女的不知道哪来的，把霍西吓到了……正想打电话给温知羽。

温知羽已经过来了！

她气到全身颤抖，楚怜，她怎么敢！

追求不到男人，就来骚扰小孩子，她跟乔安有什么区别？

楚怜慢慢也觉得不对劲，她有些怕，抬眼时正好看见温知羽跟霍司砚，她本能地为自己辩解，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霍律师、霍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样了！要不要……带她去医院？”

温知羽轻轻搂住霍西。

她扬手，狠狠给楚怜两记耳光。

楚怜的嘴角被打出血来，脸也肿了半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音：“霍太太，我不是故意的！”

温知羽克制着情绪：“如果霍西有什么，我会要你的命！”

说完，她抱起霍西。

霍司砚想接过来：“温知羽，我来抱她！”

温知羽想也不想，用力推开他……此时，她连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若不是他，一次次纵容，

若不是他，一次次给楚怜错觉，

若不是他给人安排生活、送人回家，又耍了点儿小暧昧，这个女孩子她怎么敢过来骚扰霍西，她仗着的无非是霍司砚对她的纵容！

真的够了！

霍司砚立即追上去。

他的手臂被人捉住，掉过头竟是楚怜，她声音嗫嚅：“霍律师，我不是故意的！”

霍司砚没有心思跟她牵扯，一把推开她。

温知羽已经在车上了。

霍司砚打开车门上车，扭头看着霍西，她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不肯说话，也没有反应……这是霍司砚失忆以后，第一次见到霍西自闭。

他咬牙，发动车子！

黑色房车缓缓开走……

楚怜摸着自己的脸蛋，怔在当场，刚才霍律师推了她一下，很粗暴。

他的眼里，有着厌恶。

他怎么会厌恶她？

他不是……很喜欢她这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