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还会像之前一样,一群人呼啦啦的一起,没想到只有我们三个。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控制着方向盘,跟我解释,工地有事,人都派过去了。
说话时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我一点。
下车后,当归看了看我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又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小团子,很绅士地主动把孩子抱了过去。
星光是个儿童乐园,对筝筝而言,简直是天堂。
可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当归很会照顾孩子。那张再见面后就没开过晴的脸也终于柔软了些。很快就收获了筝筝全心全意的喜欢。
穿着高跟鞋走不了太久的路,看两人相处融洽,我索性找了个长椅坐下,远远地看着两人玩。
当归带着筝筝玩完铺满海洋球的儿童滑梯又去坐了旋转木马。
阳光下,他低头哄着怀里的筝筝,嘴角挂着温柔的浅笑,我不自觉地看呆了。
回过神已经是五六分钟后,忙抬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暗骂自己,胡式微,你在瞎想什么呢,你可大人家六岁!
我很确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动心了。我把对当归的旖念归咎到了季节上,在这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的春天,对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起了春心,也算人之常情吧。
是啊,当年那个稚嫩的孩子在我未曾参与的这些年已经长成了卓尔不凡的男人。
从旋转木马下来,小丫头兴奋地扑腾着小手,我走过去想抱过她让当归休息一下。没承想,她竟然一扭头抱住了当归的脖子,清脆地叫了声:爸爸。
我脸上的热浪轰地炸开。
我以为,从星光回来,我和当归的关系会有所缓和。结果……是我想太多。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对我客客气气的!
烦闷了两天,我约了简瑟瑟到酒吧一醉方休。
简瑟瑟要带孩子,不能喝酒。所以最后喝醉的只有我一个。还是醉到断片的那种。
第二天,在自己的粉色大床上醒来,我刚要发信息问下简瑟瑟我怎么回来的,就收到了她发过来的两段短视频,下面还跟着一行字。
姐妹,你真勇!
点开,第一段我举着酒杯叫嚣,给我把薛当归喊过来!快点!给我喊过来!
第二段我摇摇晃晃地戳着当归的胸口,你就是个弟弟你知道吗!薛当归你就是个弟弟!语气嚣张至极。
用手捂住脸,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醉酒事件,我无颜面对当归。对他能躲就躲,躲不过就现场拉个人作陪。
几天下来,没再和他独处过。
清明假期,当归回了京都。我发现自己竟然很想他,特别特别地想。我想我怕是栽了。栽在了游乐场的阳光下侧脸温柔的当归身上。
假期最后一晚,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雨。对他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室外雷声轰鸣,我已经不怕了,但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他靠在门板上说着我在的那段时光。
第二天上班,当归没有回来。
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上午,下午接到了他助理的电话。
小胡总,我们云总发烧了,但是我现在还在京都赶不回去,你能帮忙去照顾一下他吗?
他回来了吗?我问道
嗯,昨晚就回去了。我也是刚得知他发烧的消息,小胡总能麻烦您跑一趟吗?我把地址给您。
‘二十分钟后,我站在和当归曾经住过的小公寓门口,百感交集。
没想到,他会住在这里。
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开门。我试着输入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竟然……没换密码。
他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嘴唇干涸起皮,脸色不正常的潮红。
我喂他吃了退烧药。他可能是烧迷糊了,拽着我的衣服可怜巴巴地嘟囔着,姐姐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