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鸽那涣散的瞳孔慢慢汇聚在一起,她盯着熟悉的容颜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干涩的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先,先生?”
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磁性的嗓音传到宫漓鸽耳里,“是我,阿漓,我来晚了。”
掌心的温度让她知道这不是梦,那死灰般的小脸重新有了表情。
“先生,别碰我,我,身上脏!”
容焱将她往心口贴紧了一些,“我带你离开。”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宫漓鸽的身上,看着怀中战战兢兢的小女人,强烈的杀意蔓延开来。
阎立椁竟然敢这么对她!自己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小姑娘竟然满身伤痕,满心恐惧。
这一晚上,宫漓鸽受了怎样的恐惧和伤害!
宫漓鸽实在撑不住,一头歪在容焱怀中昏了过去。
容焱抱着宫漓鸽出门,凉三拖着吓破胆的阎立椁,“先生,怎么处理?”
“留着,我亲自动手。”
这句话一出来,阎立椁的结局可想而知,死才是一种解脱。
“你,你是谁?竟然敢擅闯我家,我要报警!”
一颗子弹正中他的脚,阎立椁吃痛单膝下跪。
刺骨的寒声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阎立椁看着那个残废的男人抱着女人滑动着轮椅离开,刚刚和那男人对视的那一眼让他差点大小便失禁,那人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眼底是冰封万里的寒。
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可能完了!
宫漓鸽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那么多道伤痕,流血不止,又被丢去了那种地方,很容易被感染,她的心理身体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宫漓鸽就像堕入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之中,她紧紧拽着容焱的衣襟,额头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红唇微张:“不要,不要过来!救我,容焱,救我!”
听到那颤抖的声音,容焱心疼的拥着她,“阿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晚上的折腾,足够让宫漓鸽留下心理阴影。
萧燃从后视镜听到宫漓鸽的呓语,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从一开始对宫漓鸽的不喜到现在默认了她的身份,欺负宫漓鸽在他心里跟欺负容焱一个等级,他恨不得将车当飞机开。
宫漓鸽没有对不起谁,她何必要受这样的苦!
“先生,谭汛已经在别墅等着,你别担心,漓鸽小姐的伤不算严重。”
这种时候,任何宽慰都起不了作用,已经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挽回。
容焱强行克制内心那杀人的冲动,他不想吓坏了怀中的小姑娘。
阿漓,我等了这么多年的小姑娘,竟然有人敢伤你!
深紫色的瞳孔一片阴沉,容焱手指缓缓抚过宫漓鸽的脸颊,她的肌肤细腻嫩滑,仍旧可以清楚的看到被人打了一巴掌留下的痕迹。
“萧燃,你说阿漓招谁惹谁了呢?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毒手?”容焱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天上的流云,没有半点儿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