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狂欢迎来的就是温岁的崩溃尖叫,她小姨的一巴掌和众人的鄙夷——“她真的抢别人男人,寄人篱下怎么敢的啊?”
傅则北倒是冷静,看着她的眼神疏离,大概是觉得她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淡道。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南橙枝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傅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南橙枝。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傅则北,并威胁南家不许南橙枝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南橙枝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傅则北帮忙。
转眼第四年了。
很多人都觉得,傅则北跟南橙枝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傅则北,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元旦假期结束后,南橙枝就去明迪律所实习了。
这是一家外资所,领域范围在资本市场,她进的是非诉业务的投资并购组,给国内外知名企业出具法律意见报告书,这种非诉律所工作忙,压力大,但一进去,就有相对不菲的实习工资,留用之后,工资同样不错。
南橙枝这几年靠着断断续续的打工和傅则北给的钱财,银行卡的钱够她去留学了,她申请了国外的法学院,等毕业了,她就彻底脱离南家。
这天,南橙枝跟着同事做尽职调查报告,有几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还得实地去核实,她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傅则北。
她和傅则北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并不是傅则北名下的企业,但他过来也是为了公事,对方公司老板大概是脑子浆糊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给了他,就在厕所的走廊,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防备。
南橙枝一转弯,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傅则北倚靠在了墙上。
他的手倒是没怎么动,但他身上却紧紧地贴着一个女人,姿态暧昧,女人涂着嫣红美甲的手指勾在了他的西装裤头上,胸口起伏,脸色通红,暗示意味分明。
南橙枝眼眸定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又缓缓地松开,有一瞬间的恶心感袭了上来,她觉得脏,胸口有些闷,她正打算走。
男人忽然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眼眸漆黑深邃,眼皮很薄,褶子也不深,但很漂亮,轮廓立体,下颔线清晰且凌厉,他看着她,瞳仁里几乎没什么情绪。
他身前的女人也看了过来,笑:“认识的?”
南橙枝手指掐紧,深呼吸,直接转身就走了,但傅则北冷淡冰凉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不认识。”
“我看她那眼神,还以为捉奸了。”女人轻笑。
南橙枝回到工作场所,同事讶异:“你去洗手间这么快呀?”
“嗯。”南橙枝声音很轻,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一幕,她深呼吸,拿起一杯水喝,嘴里却还是有些苦。
她以为她早就能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她一下想起了很多很多画面,骂自己天真又单纯,忘记了她曾经多少次撞见过傅则北和温岁的亲密。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傅幕的时候,傅则北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傅则北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还有,温岁18岁生日那天,她在南家的院子角落里,撞见了他们在接吻。
夏风如梦,月色和水光,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南橙枝盯着电脑屏幕,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让自己专心工作。
男人算什么,提款机罢了,只有工作和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傅则北打发走那个老总的女儿后,就让助理去查南橙枝,很快,助理就跟他汇报,南橙枝是在明迪律所实习,来这边工作的。
他微微拧眉,就站在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在外面办公桌工作的南橙枝,她长得好,因为工作的缘故,略施粉黛,更增添了几分气色,黑色头发半挽着,垂落了一两缕在脸侧,一晃一晃的,她身上穿着温柔色系的粉毛衣和白色阔腿裤,明明不修身,但依旧能看出她婀娜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