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炙烤着这片大地,晒黄了地里的玉米,也令村里那些老婶婶小嫂嫂浑身燥热。
傻子易大根一早就准时蹲在了村口大磨盘下,逗弄着几个蚂蚁,玩的不亦乐乎。
他喜欢看那些下地路过,穿着清凉的女人们。
但为什么喜欢,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只是无聊。
或许是每次见面,那些老婶婶小嫂嫂的会和他调侃上几句话,他喜欢有人和他讲话。
镇北坨的女人什么事都不背他,基本上什么磕都敢唠,一来是因为他傻,二来也是因为几年前他被人摘了腰子,易大根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只剩下了一大根。
就在这时,一双雪白的腿停在了易大根面前。
他就好似得到了信号一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女人也就二十多岁,她不像村里其他女人,她很白,身段丰盈,那双乌黑得闪闪发亮的眼睛下还有一颗性感的泪痣!
她叫苏梅,外地媳妇,嫁过来的第二天老公就死在了喜床上。
若非那蓬松的秀发被她盘成了妇人才爱的小啾,说她是个少女都有人信。
她鬼鬼祟祟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这才笑着眯起了眼睛,“大根,还跟我上山呗?老样子,让你吃个够!”
易大根的眼神,不自觉就顺着对方修长白皙的脖子向下看去,“好啊好啊!”
看到这一幕,苏梅也是相当无奈,易大根虽然傻,但身材高大,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而且什么高难度动作都会,灵活的像个泥鳅。
带他上山,也算是各取所需。
二人上了山,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崎岖的山谷腹地。
天气本来就热,一路走来,苏梅已是汗流浃背,淡灰色的薄纱短袖紧紧贴身上,不仅将那完美线条勾勒出来,朦朦胧胧的更是令每个男人看了,都不由浮想联翩。
可惜,易大根根本不解风情,一直低着头,四下去看。
突然,他兴奋的喊了起来,“石荪,梅姐,我找了一个石荪……”
苏梅脸上一喜,赶紧擦了擦汗,朝着易大根跑去。
燕山特产的石荪,是一种味道很好的野珍,当年更是被列为地方特产。。
苏梅每次带易大根上山,就是为了采野生石荪然后晒干送到城里卖钱。
一部分留给自己生活,一部分则给易大根,让他给他爸买药治病。
不过这东西生长条件苛刻,近些年大肆采伐,加上环境破坏的影响,真正野生的已经很少了。
他们这次上山,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
若非如此,价格也不可能一翻再翻,一两就能卖一百。
只是看到傻子手里的东西,苏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抬手就将石子打落。
“这是石头!你怎么那么笨啊,教给你多少次了都不会。”
“那种一捏软的才是,软的才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什么是软什么是硬!”
苏梅简直气糊涂了,抓住易大根的手说,“这叫软,懂吗?”
那一瞬,他就好似抓到了刚出锅的发面馍馍。
“懂!懂!”
易大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嘿嘿傻笑起来,“馍馍,才是!”
“你气死我算了,等下找的仔细点,要是空手而归,我可没钱分给你,看你拿啥给你爹买药!”苏梅没好气的推开易大根的手,就继续开始搜寻石荪。
易大根听到,爹,买药,几个字眼立刻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傻,但傻子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做事专注。
没一会儿,他竟然就找到了七八个拳头大的石荪。
苏梅带来的小提篮很快就被塞满,掂量了一下,晒干以后少说也有二两。
“大根,你真棒,中午回家我就给你做一大盆白米饭吃,让你吃个够!”
苏梅简直高兴坏了,要知道镇北坨人均收入不过五千,而他们一上午,一人就挣了一百块,这一切全是易大根的功劳。
“吃米饭,吃肉肉!”易大根呲呲牙,脸上写满了向往。
二人继续向前搜索,临近中午天越来越热,正好前面就有一处积水潭,苏梅想得明白,洗个澡凉快一下刚好回家,反正今天的收成已经足够了。
傻子也很清楚,所以快人一步,但走到那块半人高的大石头前却突然顿住了脚。
苏梅心头一喜,还以为他又发现了石荪,赶忙跑了过去。
但水边的一幕却令她面红耳赤,立刻按住易大根的肩头,躲到了石头后面。
此时,易大根脑海中还残留着水边那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的样子,突然脸上一软,紧接着苏梅身上那特有的薰衣草香便涌入鼻腔。
易大根浑身一颤,用力嗅了几口,“梅姐,香,梅姐真香!”
怀里拱来拱去的易大根,令苏梅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面红耳赤的掐了一下他的耳朵,“闭嘴,别出声!”
“牛二宝,你弄死我算了,哎呀,不行了,我感觉快要脱水了……”
“石头好烫,你搞快点,下次你要不带毯子,打死我也不让你碰我!”
“嘿嘿,那我搞快点,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你大点声,声音越大,我就越快……”
“要死啊,让金刚知道你弄他老婆,非得打死你不可……”
水边的动静令苏梅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的有些急促起来。
因为前面那俩人她都认识,一个是村霸金刚的媳妇,一个是村霸金刚的兄弟……
可她俩怎么就搞到一起了呢?
易大根同样有种快窒息的感觉,本能的用力挣脱苏梅。
不等苏梅反应过来,他已经趴到了石头上,朝着水边一边傻笑,一边鼓掌,“真好玩,人家也要!”
苏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头缩到石头后面,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傻子,还真是傻的不透气啊!
这种事让傻子撞见应该没事,可万一让别人发现她也在,咋办?
荒郊野岭的,牛二宝这种泼皮无赖一旦起了歹心,她肯定不是对手。
陈秀秀听到动静立刻推开了牛二宝,气急败坏道:“牛二宝,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说这里没人来吗?傻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要是让金刚知道了,咱俩都得玩完!”
“慌什么?”牛二宝浑身抖了一下,抬起头,眼神闪烁起了歹念,喊道:“傻子,你想玩,就过来啊!”
“牛二宝,你个死变态?我可警告你啊,你要让傻子碰我,以后休想再碰老娘的身子!”
“我自己还没稀罕够,怎么忍心让别人碰你。”牛二宝嘿嘿一笑,使劲在那白花花上拍了一下,“安心先回家,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这话说完,易大根已经到了跟前。
“你可千万别乱来啊,一个傻子说出去的话没人相信。”陈秀秀咽了口唾沫,拿上衣服便着急忙慌的跑路。
“嫂子别走……”易大根一边傻笑,一边鼓掌,那双眼时刻都离不开陈秀秀的身子。
“让她走吧,我来教你。”
“好啊好啊!”易大根闻言立刻转过身来,边傻笑边鼓掌:“二宝教我……”
看着面前的傻子,牛二宝嘴角一歪,没有任何怜悯,抬起手中的石块就朝易大根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易大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血顺着额头冒了出来,可他的脸依旧是那副憨傻痴呆模样。
“妈得,就你也配睡陈秀秀?呸!真特娘晦气。”牛二宝淬了口唾沫,连人带石头推下水潭就跑了。
苏梅吓得两腿发麻,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们来找石荪,没想到遇上了真损,居然连傻子都不放过……
直到牛二宝走远,苏梅才敢从藏身的石头后出来,也顾不上其他,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潭。
“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