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等到明日，陆麟也能真正认碧落当娘了。

至于凤凰涅槃，这场美梦他们注定做不成了。

九汝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碧落却喊住她：“姐姐，我想试下明日的婚服，你能不能帮我穿下？”

九汝停住脚步，没有拒绝。

房内只有她们两人，碧落大红的喜服上用银线绣了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代表她冰凤凰的身份，尊贵无比。

九汝帮她衣襟，碧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我真的很感谢你，从小到大，你愿意把那么多东西都让给我。”

“现在你连命都愿意给我，我保证，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珍惜砚修哥哥的。”

她面容甜美，说出来的话却毒如蛇蝎。

九汝笑了笑：“你就不怕这些话被陆砚修知道，被父王母后知道？”

碧落也跟着笑：“怕？九汝，谁还会相信你的话？”

“九汝，没有人爱你，也没有人信你，你就是这世间最多余的存在！”

多余吗？

九汝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有说，为碧落穿戴后，她转身推开了门。

等在外面的陆砚修和陆麟同时看来，陆砚修当即夸赞：“碧落，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碧落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挽着陆砚修的手臂故作娇羞地说：“哎呀，姐姐还在这呢。”

陆砚修动作一顿：“汝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九汝平静开口，“你们多陪陪碧落吧，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阻拦，九汝就转身离开。

陆砚修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想要追上去。

可碧落牢牢挽着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不知怎么，陆砚修感觉九汝这一走就好像再也不回来了。

不，不会的，这里是她的家，她还能去哪里？陆

陆砚修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朝碧落微微一笑。

另一边，九汝走出玉清宫，偌大的凤族领地到处都充斥着要办喜事的气息。

琳琅满目的布置，赫然是要准备迎接一场盛大的大婚仪式。

九汝的目光落在仙婢拿着的喜帖上。

天界的神仙几乎被邀请了个遍。

这样的用心，全然不是陆砚修嘴里所说的那样，只是简单办一场婚礼完成碧落的心愿。

他明明就是要让天界所有人都看到，他和碧落成为了夫妻。

九汝心头一刺，但这痛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该离开了。

回到玲珑殿，九汝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五百年的宫殿，可她大半的记忆都已经忘却。

只记得她原本是住在玉清宫的，因为她是长女，后来那里就被迫让给了碧落。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在让，直到最后，她连夫君和儿子都让给了碧落。

九汝一挥手，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召了出来，飘在半空。

再一挥手，三昧真火瞬间将这些东西烧了个精光，最后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自此，这里再也没有一点属于她的痕迹。

九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

离开凤族后，她来到了君吾山。

这一夜，九汝就这么任由额间的金印烫了一次又一次。

晨曦迎来，凤族大婚。

九汝朝白泽伸出手：“走吧，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