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言微眯眼。
视频就是证据,不过视频中是他主动占有我,我被动承受,不停挣脱,这份证据拿出反而吻合了我的说法,对他的局面倒适得其反。
殷沛东铁青着脸大吼,“为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们还像样子吗?”
林宗易轻笑,“斯年,既然犯了男人的错误,就该摆出男人的度量,推脱给一个女人,我真看不惯你这点担当。”
封墨言视线锁定在我和他的方寸间,他意识到林宗易有备而来,继续针锋相对只会两败俱伤,他默不作声饮茶。
殷沛东站起直奔楼梯,经过我面前时步伐稍稍停顿,打量了我一番,“韩如卿。”
我小心翼翼回避他的审视,我发觉他看我的眼光不太一样了,“殷董。”
他没头没尾喊了我这一声,再未多说什么。
殷沛东上楼的时候,封墨言也站起,慢条斯理系大衣纽扣,“宗易,索文拿下市里的项目,这句迟来的恭喜,你可要收下。”
林宗易也笑里藏刀回了他一句,“除掉纪维钧和黄威,我还没恭喜你。”
封墨言沉默扬长而去。
殷沛东进书房不久,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短信,险些把手机扔了,“林董...”
林宗易接过我的手机,上面只四个字:立刻出来。他面无表情看着。
庭院中这时传来两声尖锐的汽车鸣笛,林宗易脱掉西装,只穿着一件灰蓝色毛衣,稳步朝门外走去,我犹豫了一下,也紧随其后出去,封墨言的车就泊在庭院的正中央,昏黄的路灯投下狭长一束影,与炽白的车灯相缠。
我站在林宗易旁边,后座车窗缓缓降下,一张阴晴不定的面孔露出,封墨言笑意深浓,“宗易,有劳了。”
林宗易眼角浮现出笑纹,纹路的深度很浅,却是另一种无法形容的风韵,成熟的岁月沉淀的味道,令他在夜幕之中格外深沉坚定,“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
封墨言没回答,他耐人寻味的眼神定格在我脸上,“韩助理,你最好懂事,不要给林董添麻烦,记住了吗。”
林宗易同样意味深长,“韩如卿的麻烦,我倒是不觉麻烦,给我惹麻烦的从来不是女人,你说呢。”
封墨言笑得高深莫测,“宗易你怜香惜玉不减当年,二十多岁的风流韵事,如今风采依旧。”
林宗易冷笑,转过身带着我回到客房。
他一边解着皮带一边合拢窗帘,我有些忐忑冲着他背影问,“封墨言是不是猜到我要干什么了。”
林宗易逆光而立,再次点燃一支烟,“明早5点,司机送你去车站,坐大巴到滨城,我下属会在滨城接你,去哪你自己决定。”
我点头。
他在窗台上嗑了嗑烟灰,取出衣柜内的换洗衣物,直接叼着烟进浴室洗澡。
我局促不安在床上坐着,林宗易很快结束,他披着一条咖啡色的睡袍,系束带的同时关了壁灯,他没有靠近这张床,而是在对面的双人沙发躺下。
两扇窗纱合住的交接处留有空隙,月色从空隙透入,死气沉沉的房间多出一寸亮光。过了好久,林宗易依然没动,我小声问,“林董,您睡了吗。”
他背对我,“没睡。”
我欲言又止,“您在沙发将就一夜吗?”
他闷笑,“怎么,邀请我上床吗。”
我总觉得不合适,“要不咱们换一换吧,我睡沙发。”
他往胸口拉了拉锦被,“不用。”
我脱了羊绒外套,只穿里面的丝绒长裙,躺在靠窗那边,在紧挨林宗易的这边放了叠好的棉被,被子恰巧挡住上半身,以免衣领扯开导致走光,我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算计到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楼下的西洋钟敲十二声时,林宗易动了。
我一霎无比清醒,听着他的动静,他悄无声息走过来,停在床头,伸手拉被子给我盖上,我紧闭双眼装睡,林宗易忽然俯下身,虚虚无无地压在我上方,并未贴住我身躯,可他的气息炙热,像燎原的野火,我被他吞没到猛然睁开眼。
我对上林宗易的眼眸,像海洋深邃不见底,他笑着问,“这么防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