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臣。」
我内心大为感动,「你……」
隐戈低头磨墨,像是并没察觉我的震惊。
「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饭,就有你半口汤。」
「嗯,我吃得少干得多。」
「噗嗤!」我被他认真的语气逗笑了,「你倒也不是个闷葫芦。」
我拿出最好的水平,写了这幅字,习惯性的去摸腰间的印章,却抓空了。
是了,印章早就被我当掉了。
也罢,以我现在的名声,在文人墨客眼里,是品行不端,收藏我的字,不是什么光荣事,还是不落款的为好。
我把字递给隐戈,他淡淡地开口:「墨磨得够,小姐再署个名字吧。」
我思索再三,写下江自在三个大字。
「我的笔名,我母亲姓江,至于自在,我想活得自在些。」
我抬头看了看隐戈,「可还行?」
「嗯。」隐戈回答得极轻,双手接过还有墨香的宣纸。
「小姐会达成所愿的。」
我疑惑了一瞬,旋即轻笑出声,想来是刚才说的想活得自在些。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祝我腰缠万贯。」
隐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小姐亦会得偿所愿。」
我被他认真的眼神看得有些手足无措,摆摆手,「随口说说,够咱俩吃饭就行。」
隐戈没再接话。
看着眼前的花纹样式,我开口道:「对了,你最近出门看看有没有出租铺子的,我想着开一家绣品铺子。」
「好。」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铺子的事也有了着落。
不知隐戈用了什么法子,在青州最繁华的街上,以江自在的名义盘下了一家裁衣铺,里面还有绣娘,我只需要画些样式给她们就可以。
我不方便露面,什么想法都同隐戈讲,有什么事也让他替我出面,隐戈不负所托地把铺子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我乐得清闲地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
但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京城郊外的万佛寺,那时母亲还活着,我随着她一起去寺庙祈福。
在那棵挂满红绸的姻缘树下,我看见了手握红绸的顾寒程。
彼时我正在好奇地踮着脚看着树上木签上的字,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我,一转头,就看见少年面如冠玉,墨发高束,红绸缠绕在指尖。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登时红了脸。
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少年抱拳躬身,「在下平南王府顾寒程,敢问姑娘芳名。」
我羞涩的回礼,「沈家,沈岁晚。」
「沈姑娘稍等。」
顾寒程说完转身跑进寺庙,不多时,又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手里的红绸不见了,多了一个平安符。
「在下求的平安符,送给姑娘。」许是太过心急,顾寒程气息微乱,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赤诚地看着我。
少年勇敢无畏,随心而为,勇敢地向喜爱的姑娘表达着热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