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聂烽钱挣的还不多,我和聂烽每次回去看她的时候,她都拉着我的手一脸慈祥的看着我,说:“好孩子,你受苦了,有你陪在聂烽身边真是我们老聂家八百辈子烧高香修来的福气,聂烽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
在聂烽事业逐渐步上正轨后,也是她,带着些微笑意含蓄的跟我说:“尔槐,不是阿姨不心疼你,只是比起你,笑烟更适合聂烽,你应该懂一位母亲的良苦用心喔?”
顾笑烟,确实,她家庭背景学历长相样样都更出挑一点,良禽择木而栖,我不怪聂妈妈的凉薄,但也实在不是可以和她毫无芥蒂坐下来喝茶的程度。
当然她也不自在,稍微寒暄两句后她直接步入主题。
“尔槐,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和聂烽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但是聂烽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老实说,若是能不麻烦你的话我是不会麻烦你的,但是聂烽这孩子现在就只认定你。”
“他这次又晕了,医生说不能刺激他,要顺着他来,这样对恢复有好处,我希望等他出院,你能多关照一下他。”
“他的失忆也不是长久的,等他恢复这八年的记忆,就好了。”
当然,她请求的姿态恰到好处,若她没有最后一句威胁的话,她说:“你知道的,你和聂烽离婚,小海的抚养权我们本来是不打算和你争的。”
他们当然不打算和我争,因为她等着顾笑烟给她生基因更好的孙子。
现在这一番言下之意,不过是拿小海的抚养权威胁我听话。
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是这些年的遭遇让我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无论面对什么事,都要笑。
所以我微微笑起来,我说:“我会好好照顾聂烽的。”
聂烽出院的那天我去接他。
顾笑烟眼睛红肿的站在病房外面,因为聂烽见到她就不耐烦,很抗拒她的接近。
失去那些日久生情的记忆,聂烽八年前的道德观很憎恨自己八年后的见异思迁和变心,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渣男。
所以他厌恶顾笑烟。
顾笑烟看到我含泪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警告我:“李尔槐,你不要得意,他只不过是忘了我而已。”
“他总有想起来的那一天。”
我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我从没得意过,我只觉得负担。
推门进去,聂烽坐在病床上吩咐助手事情,处理公事的时候他神色一直很冷漠,是我这几年常见的表情。